永宁城的繁华透出历史的沉淀味道。宽敞而平坦的大道,可六辆马车并行,路两边的建筑是糯米混凝土建成的,古老而坚固。路上行人,皆行色匆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道在白兰听起来耳熟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扭头看过去——
眼底闪过不喜。
慧慈怎么也在永宁城。
慧慈正在向一个卖馒头的小店化缘,察觉到白兰的目光,朝她看过来。
白兰仿似随意的东看西看,转身朝其他地方走了。
慧慈一双暗藏精光的眼睛又看向跟在白兰身后的赛月。
卖馒头的小贩用油纸包了两个馒头,恭敬地递给慧慈,“大师,给你馒头。”
慧慈接过馒头,又朝小贩合什一礼,念了声佛后才走了。
不过临走时又朝白兰的方向看了看。
白兰虽然转过身了,但她的灵识外放着,看出慧慈一直在打量赛月。
难道他认识赛月?
思及此便问赛月,“赛月,你认识一个叫慧慈的和尚吗?法相寺的。”
“法相寺?”赛月想也不想,直接否道:“不认识。妈妈信道,不信佛。”
“哦,这样啊。信道挺好。”
白兰仍忖下疑惑,如果赛月不认识慧慈,难道是慧慈看出了赛月的半鲛人之身?不能吧,听君子修所说,只要赛月不破身,便是人类的模样,除非是开了天眼的人才能看出来。
赛月新奇的目光环看永宁城。虽然在青楼长大,被老鸨按大家闺秀的标准教育,但总归也才十六岁,没经人事的她还未有沦落风尘的阴晦,还有着女孩的天真单纯。
这点上来说,她可真是改变了一个少女的命运。五十万金有价,但少女的命运无价。
“夫人你看这里也有畅春楼。”赛月指着不远处道。
白兰看过去……什么叫也有,那就是春阳城搬来的。
牌匾是新作的,金光闪闪,大老远的就看到了。楼门是开着的,有不少人抬着桌椅床榻棉被毯子等物进进出出,是搞装修的,看来离开业还有些日子。
而畅春楼对面是一家男妓馆,名字叫未归人。
白兰望着未归人三个字,有些意思。
“走,咱们去未归人看看。”未归人的大门开着,应该是做生意的吧。
出身青楼的人去逛男妓馆,这感觉,还真有点儿说不清楚,赛月揣着一个忐忑的心跟着白兰朝未归人走去。
未归人门口有迎客的伙计,见白兰和赛月两个长相皆上乘漂亮的女人进来,先是楞了下,才道:“二位女客里面请。”
白兰坦坦然的走前,赛月有些拘束的紧随其后,边走还边四处偷偷打量。
院子里栽种满着挺秀的青竹,微风吹过,竹叶簌簌作响,听得赛月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二位女客头回来咱们未归人?”
“是啊。头回来,不知道你们这里都有什么服务项目?”
“可多了。女客可以问一问馆中的公子们。”
“那你们的头牌公子是谁?”
“我们未归人里的头牌有七位,每天挂牌的头牌只有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