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后来再请的就连方子也不愿意开了。”
青瑶抬起头,“你跟我讲讲,伯母中毒多久了,最开始是什么症状,中间又出现过什么变化?”
荣轩想了想,回答道:“我娘是在一个月前突然晕倒的,当时我只以为我娘是受不了打击才晕倒的,可是第二天,她就开始吐黑血,整个人也一天比一天衰弱。我觉得不对劲,就请了医修,结果医修说我娘是中毒了,应该是一种慢性毒,中了起码一年了,现在是毒发了。
后来我又请了很多医修,都是这个说法,可是没一个知道这是什么毒的,也没一个能解毒的。顶多就是开了个清毒的方子让我娘吊着。大约十天前,我娘的情况突然又恶化了,头发一夕之间白了一半,指甲上突然生出了很多紫色的斑点,整个人连坐都坐不起来了,只能躺着。就像你现在看到的那样。”
青瑶突然敏锐地抓|住了他话语中的一个关键信息,“你是说,十天前,你|娘的手指指甲上突然出现了紫色的斑点?那那种斑点是不是看起来非但不难看,反而让人觉得很漂亮,有点像花瓣?”
荣轩连连点头,“对对对,没错!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知道我娘中的是什么毒了?”他的眼睛瞬间瞪得极大,因为惊喜,甚至连声音都忘了压低。
墨礼言立即一骨碌从床前爬起来了。
“华清,你知道我婶母中的是什么毒了?”
青瑶点点头,“大概有一点猜测了,不过我还要再确认一下。”她的心里其实并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轻松,如果真的如她所料,是她想的那种毒,那这件事就没那么简单了。
“对对,”墨礼言立即拉着青瑶往床边走,比荣轩还要急切。“你快点来看看,望闻问切,把把脉,把完脉就能确定了。”
青瑶也没有拒绝,顺着墨礼言的力道走到了床前,床|上的妇人眼神温和,目光里带着一丝好奇。
“你是礼言的朋友?”
青瑶点头,然后行了个晚辈礼。同荣轩一样,这个女人给她的感觉也极好,虽然被病痛折磨着,却并不会让人觉得没有生气,想来她的心胸也极为开阔。
“伯母您好,小侄华清,是墨大哥的朋友,今日与荣轩大哥也是一见如故。因为小侄出身华家,对歧黄之术略有几分研究,所以听说伯母身有小恙,便不自量力,让荣轩大哥带小侄来一试了。”
妇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姓华?不知你的爹娘名讳是?”
青瑶有些疑惑,难道她与华家还有渊源?
“家父双名天修,家慈姓张,双名明瞳。”
那妇人闻言目中的温和之意更浓了。
“原来你竟是天修和明瞳的孩子。我和你爹娘也算是从小相识,尤其是你|娘,我们更是闺阁密友,只是这一晃就十几年过去了,我们也一直没有联系过。”
“不知您是?”
“我出身‘辞工九辩,制列八条’的宋家。不嫌弃我现在的病弱之身的话,叫我一声宋姨吧!”
青瑶震惊了,‘辞工九辩,制列八条’这句话指的是宋家的两位贤者,其中一位,那可是鼎鼎有名的美男子宋玉啊!这个女人竟然是宋玉的后代,难怪病成这样还依稀能看出美人的样子,只是,荣轩怎么就没遗传到呢?她不由得转头打量起荣轩的五官,啧啧,看来是墨家的基因太强大了。
宋夫人突然又自嘲一笑,“可惜,已经没有宋家了。”
青瑶回神,刚想追问,眼角余光扫到荣轩和墨礼言的表情,两人脸上都是一致的黯然,还带有显而易见的愤懑,顿时,话在她嘴边转了个弯。
“宋姨,我给您把把脉吧!您别看我年纪小,我可比我爹还要厉害呢!我的医术还得过我大伯的指点呢!”
她坐在了床边,拿起了宋夫人搭在被子上的右手,然后四指并拢,搭在了她的脉搏处。
“你大伯?是天凡大哥吗?他现在怎么样了?”
青瑶一边细细地感受脉象,一边分神答道:“对啊,您也认识我大伯?”
“那当然了,我们这一辈当年走得近的小辈,谁不知道天凡大哥的名字呢?要不是后来天凡大哥失踪了,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青瑶听到一半没有下文了,有些不上不下的,她不由得向宋夫人看去,竟惊讶地发现,她的目光已经迷离了,显然是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之中,而她的脸上竟慢慢浮起了一团红云,原本苍白的脸色顿时显得有了些气色。
青瑶立即有种雷劈一般的感觉,不是吧?难道这竟是华天凡年轻时招的一朵桃花?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想起来,竟然还能羞涩如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