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的食物,干粮和水。
一路上,兵卫和马车洋洋洒洒行驶在京郊道路的末路上,一行人,逐渐里京城越来越远。
*
行了半天的路,早经过沿途京城外的两个重镇,此刻,离京城已经较远了,这里没有兵卫驻守皇城,也没有来来回回的巡逻队,总之,就是离京城的掌控远了。
一路上,风声迹迹,蒿草初长,下过雨的泥土湿湿的,裹在车轮上厚厚一圈,新叶,绿茵,一呼吸,清风里的清意都拉的很长。
虽说立春,却春寒料峭,秦墨身上有棉袍自然不冷,旁边还有绿莲拨着的火炉,可是,那些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囚服的犯人便不一样了。
领队的让队伍停下来先就地休息,这里恰在一片树林,满是林荫,树干参天,天青色的苍穹向大地洒下白光,再从稀疏的枝叶间疏漏到地面,落在这条林荫路上的倒影,斑驳。
流放,发配边疆这种事儿,兵卫身上都会带干粮,不过犯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给犯人吃的,都是劣食干粮。
“来来来,喝水——!”
兵卫的催促声在耳,也给犯人递了水壶,每个人只能喝一口,喝完了就递给下一位。
在水壶没传到慕容庄跟前时。
“给——!”一只素手,捏着一个牛皮水袋,水袋上面有彩色的线和五彩珠子打的璎珞挂在上面,然后从马车窗内伸出来,女子轻柔的声音,虽然帘布未挑起,水袋却标准的递到那人的眼前。
因为这突然伸到眼底的水袋,慕容庄愣了愣,随后,他抓过来,很自然的动作将水袋拿出来,取了塞子,喝。
不远处还在给犯人分发干粮的兵卫恰好因女子的声音转头看这一幕,结果,倒是也不说啥,自己做自己的。
这犯人的之前是郡王爷,就算是犯了事儿到了这副田地,到底他们也不敢随意欺负。
很多事儿,沿途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慕容庄喝了水,水袋自然还回去的。
片刻之后,女人又伸手出来,这次,是递出来两个梅花香饼儿。
沿途有这吃食,这干粮自然比兵卫带的东西好。
可是,两个梅花香饼在手,闻着那清清香气,此刻,慕容庄便再吃不下去。
想去年,这东西在府中,他天天吃,想要多少有多少。
可是如今呢,父王流放,妹妹流放,母妃惨死,为了马车内的这个女人,他连最后一丝挣扎的机会都放过了。
其实,骤然回想,他心里还真是有恨的。
恨她,恨这个女人,从他当初在随州第一次遇见她开始,她搞砸了他赌坊生意,然后他卖人到北疆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