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许,让侍卫将炫述抬进了寝殿,然后用屏风遮上,女子不得入屏风内看望,只留下魏帝、顾淳等男子在屏风内看顾妍夕如何验尸。
顾妍夕又经过魏帝的允许,让侍卫们将炫述的衣物脱掉,一身无遮掩地躺在床榻之上。
这里只有顾淳知道顾妍夕是女子的身份,本以为顾妍夕会忌惮些什么,或者会有些羞愧,露出她身份是女子身份的马脚,没想到她竟然沉稳淡定,继续检查了炫述的身体。
“他的头部无损伤,颈部已经颈内的喉骨也无损伤,说明并不是因为头部袭击或是颈部上的袭击,导致死亡。而死者的身体完好,没有损伤的痕迹,说明并不是从身体表面对死者袭击,另他身亡!这样,得出的结论,就是死者是被人下毒害命,需要解剖腹部,查明死者的真正死因。”
魏帝默认地点了点头,但他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别过了面容,不去看顾妍夕如何将炫述的身体剖开。
顾妍夕要来了匕首和油灯,将匕首的刀刃在油灯的火焰上烧红,然后用白酒将尸体的腹部擦拭干净,将烧红的匕首划开死者的腹部肌肤。
刀刃所划之处,血如红花,皮开肉绽,令不少宫中的男子见了都要呕吐或是别过面容不敢直视。
而这时,魏帝转过面容,盯着顾妍夕游刃有余的刀法,想知道她这样做到底能检查出些什么。
顾淳一直都在看魏帝的眼色,怕魏帝一旦得知了结果,会因为发怒翻脸,不管顾妍夕是不是凶手,都要受到处罚。
他必须要瞅准了时机,这样才能将妍夕从魏帝这只老狐狸的身边救走。
顾妍夕用匕首剖开了炫述的腹部,简单的看了一眼里面的内脏器官:“死者的内脏因为毒药所致,已经有所损坏,但从这颗胃上看,他服用的毒药应该刚不久,以至于胃还没有溃烂。”
顾妍夕用匕首将炫述的胃器官割掉,然后用清水洗净,放在白色的绵帕上,然后用匕首隔开胃部,对胃部里的一些残留物进行查看。
“死者胃部中有早膳时残留之物,有笋片,藕片,青瓜丝,米粥、莲子碎末……还有一个很可疑的东西。”
说道这里,魏帝和顾淳,已经站在屏风外的魏皇后都竖起了耳朵,想知道顾妍夕口中所说的这个可疑的东西是什么。
“这是一颗金色的药丸,半状物,这些残留在胃里的金色碎渣,应该是金色药丸消化掉的碎渣。”
顾妍夕将剩下一半的金色药丸,还有胃中的那些金色碎渣,都从胃内收集出来,放入了早已准备好的玉碗之中。
顾妍夕向李太医要了银针,她先是用银针刺穿了金色药丸的外表,发现银针并不变色,而那些金色的碎渣也一样没有使银针变成黑色。
她疑惑的将银针收起,看了看银针尖部散着银亮的光芒,又看了看金色药丸的半状物内,好像有红色……不对,应该说是白色的粉末状物,被胃内鲜血染红了。
她用银针刺穿了金色药丸内的白色物,银针的针尖立刻变成了黑色。
魏帝和顾淳都瞪大了眼睛,知道了到底是何物害死了八皇子炫述。
顾妍夕沉着面色,解释道:“这颗金色的药丸,要是微臣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一种强身健体的丹药,由丹药师在金炉中控制火温练上很久才会形成的丹药。”
魏帝皱眉道:“不可能的,述儿从不吃这样的丹药,他身体一项都是很好的。”
顾妍夕并不赞同魏帝的说法,她观察了下这颗剩下一半的丹药:“这颗金丹外面的金色多半与金炉熔化出的金液染成,而里面的白色粉末是融入了各种药材烘烤而成,金丹被人服下后,到了胃中并不会立刻吸收,因为金丹的表面有一层金液形成的金壳,需要在胃中一段时间过后才能溶解。”
顾妍夕深深叹息一声:“这颗丹药内部的药材中被人下了剧毒。这个人已经算好了,在八皇子服下丹药后并不会毒发身亡,经过一段事件后,才会毒药发作,致使八皇子身亡。也就是说,这个人是故意将八皇子引来了贤王和微臣所居之处,算好了时间,制造出来了这一场久别重逢后的饮酒场面,让八皇子胃中的金丹消化碎掉,释放了毒物,令他毒发身亡!而微臣和贤王就是这个人想要栽赃陷害的对象,成为了他的替死鬼。”
顾妍夕将八皇子死亡的起因和经过,以及最后的结果都分析的很详细,就算魏帝在多疑,也变得信服了。
顾妍夕用金丝银线将炫述破开的腹部肌肤封上,然后散上了凝血散,让侍卫们将炫述的衣物穿上。
她在等待,等待有些人是不是已经不安了起来。
果然,当屏风撤离开,魏皇后疾步走来,劝说魏帝:“这都是她为了脱罪,编制出来的谎言,皇上您可不要相信她胡言乱语啊!”
顾妍夕淡淡一笑:“皇后娘娘,刚才皇上不是说了吗?八皇子的事不用您操心,难道您忘记了吗?还是有些做贼心虚了?”
魏帝一听这句话,怀疑的神色才魏皇后娇艳的容貌上停留了片刻,魏皇后面色一僵,忙装作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皇上,臣妾怎么会害八皇子呢?臣妾知道他是您最宠爱的已故苏妃所生之子,臣妾就算在心狠毒辣,也不敢将您最疼爱的八皇子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