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江离没跑,他就算交差了,何必得罪江离,他隐隐已经意识到院长的外强中干,是该明哲保身了。
一个小时后,律师团等人一起走出星城中级人民法院,脸上尽是轻松的表情。
张润德望了望开始放晴的天空,笑眯眯地道:“阳光总在风雨后啊!”
下午,李晓勇带着游行队伍再度来到法院门口,齐声呼喊江离的名字并合唱江离的歌曲,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加入队列,声势比起昨日还要浩大,法院只好仍然紧闭大铁门装聋作哑,这场示威一直闹到傍晚才解散,弄得法院内部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什么?!”院长发出一声惊叫,秘书闻讯赶到,就望见院长愤然挂掉座机,站起身来,焦躁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秘书谨慎地站着,动都不敢动,也不敢问话,这样的院长是他从未见过的,看来有非常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良久,院长走到窗前,遥望远方沉沉坠落的夕阳,仿佛他的人生和仕途,他叹息一声道:“江离的律师团将我和我们法院告上了法庭,湘省高级人民法院正式受理了,我的老领导告诉我,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秘书嗫嚅半天,勉强劝道,“院长,您也不必过分忧虑,只是例行公事罢了,我们不见得会输。”
院长自嘲笑道:“呵呵,你当我傻瓜吗?上面事先没跟我透露一点风声,就直接受理这么敏感的案件,说明他们已经不信任我了,如果不是老领导关照,我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秘书默然,低下了头,心思急转,想的却不是如何解围,而是必须要和江离搞好关系,以免被牵连。
于是,当天晚上,秘书亲自端着一份精心准备的夜宵送到小黑屋,江离来者不拒,一边畅快地吃着,一边与秘书交谈,秘书毫无隐瞒,将最新情报竹筒倒豆子一般倒给江离。
“别担心,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是我和你们院长的恩怨,与你无关。”江离拍了拍秘书的肩膀。
秘书脸红红地陪笑道:“我就知道江离你心胸宽大,其实我一直都是你的粉丝,我最喜欢你的歌是《阳光总在风雨后》,积极向上,充满正能量,我相信这小黑屋肯定遮不住属于你的阳光。”
“是吗?对了,你能找一把吉他来吗?我有点想唱歌了。”江离温和地笑道。
“能能能,你稍等。”秘书飞快地跑出去,连门都没关。
江离摇摇头,漆黑的眸子如潭水幽深,自言自语道:“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人啊,终究是自私的动物。”
没一会儿,秘书喘着气将吉他拿来,恭敬地递给江离。
江离接过吉他,就像与老朋友见面一般亲切,稍稍调试一番,便边弹奏边清唱起来,动听的歌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悠悠回荡。
“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愿与你分担所有,难免曾经跌倒和等候,要勇敢的抬头……阳光总在风雨后,乌云上有晴空,珍惜所有的感动,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
起初,秘书是在刻意讨好江离,但到了这时,他已经完全被江离的歌声和魅力征服了,他如痴如醉地听着,只恨不得永远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