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越重,”雪国公斜睨了墨御容一眼继续说道,“莲儿带来的两坛怕是见底了。”
墨御容沉眸,想着昏睡不醒的宁紫夕,一个人就喝光了一坛,他几次三番想挡下她的酒杯,都被宁紫夕冷漠的拒绝。
今夜,她不是来吃饭的,就是来把自己灌醉的。
墨御容眉梢越来越冷,她用伤害自己的方式让他心疼吗?
那她做的很成功。
墨御容现在没心情喝酒,但是雪国公不放人,坚持要和墨御容喝几杯,他只能硬着头皮作陪。
酒过三巡,雪国公才说道正事上面,“我的兵马已经就位,就等王爷你兑现了和老朽的诺言。”
墨御容面无表情的端起酒杯敬了雪国公一杯,仰头喝的一滴不剩,搁下酒杯后,墨御容问道,“我不爱雪莲,为了天下才和她成亲,你难道不担心她以后过的不幸福?”
南疆不同于圣启,圣启的公主成年都会被送去和亲换来一时的太平盛世,而南疆,男女一视同仁,连婚事,都可以自由做主。
所以圣启的公主和亲遭遇的不幸,在南疆几乎不会发生。
雪国公深知这一点,最后却同意了这门以利用为基础的婚事。
“莲儿喜欢的就是好的,我相信,王爷一定会给莲儿幸福的,你说是吗?”雪国公眼神微微变的有些冷。
墨御容紧抿着唇,和雪国公冷漠的眼神对视一眼,拿过酒壶,自己给自己斟满,一饮而尽,“本王先告辞了。”
“来人,送王爷,”雪国公听出他的不悦,却不以为然,墨御容是龙又怎么样,没有他帮忙,墨御容这条龙就得一辈子困在泥潭中等死。
墨御容被雪国公的人送出院子,他就眉头紧锁甩袖离开。
穿过弯曲的走廊,来到花园,墨御容站在一株盛开的正旺的植物前安静的看着,花开的正艳,墨御容抬手,有侍卫上前听命。
他指着这株花下令道,“给我连根拔了,养到水里。”
侍卫为难的看了一眼,回禀道,“回王爷,这花没了泥土的庇佑,根本活不下去。”
墨御容震怒,自己动手拔起植物,拎着走出了花园。
他现在就像是这株植物,看上去光鲜亮丽,却是依赖着其他的东西才能活下去,比如泥土,可是他偏不信这个邪,他就是要这地上生长的植物长在水里。
侍卫不敢多言,紧跟这墨御容离开花园。
墨御容被雪国公绊住的时候,他一直放心不下宁紫夕,回来后第一时间先去看望宁紫夕,见她还在睡熟。
龙梅听见敲门声后望向床上假寐的宁紫夕。
宁紫夕缓缓睁开眼睛,对她使了个颜色,龙梅便趴在桌上也装作睡着了。
墨御容在外面站了半晌,听不见动静,试探着推了下门,发现门没有从里面上锁。
他屏退左右,自己迈腿进来,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睡着的龙梅,把手中那株离开泥土的植物放在桌上,转身朝床榻走去。
宁紫夕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墨御容没有发现破绽。
整个房间弥漫着酒香,墨御容坐在床榻边,抬手抚上她的面颊。
宁紫夕闭着眼睛,只感觉到他冰冷刺骨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脸颊贼吧不舍得挪开。
墨御容挥手灭掉蜡烛,他的手指慢慢抚上她的唇,见嫩的触感从指尖传递到心尖,他慢慢低下头,离她的唇还有一厘米的距离时,硬生生停下。
她还在等待着,可他却抽身离开。
宁紫夕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房间本就在西边,窗子外还有遮挡物,只有零星的光照进来,打在他孤单离去的背影上,她差一点就控制不住自己奔向他。
可是她不能。
宁紫夕紧紧握着拳头,睁着眼睛盯着床榻上的纱幔,安静的听着他关门出去,还在门口吩咐侍卫看好她的房间,不准任何人进去。
她听见龙梅轻轻叹了口气,宁紫夕安静的看着纱幔问道,“阿姐在感叹什么?”
“你和墨御容,两情相悦,为什么还有互相折磨?”龙梅的生命中,只有亲情没有经历过爱情,可她知道,亲情和爱情是用来珍惜的,而不是用来互相折磨。
宁紫夕闭上眼睛,轻声说道,“我现在倒真的想大醉一场,酒醒梦醒后,不知道能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龙梅趴在桌上,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雪莲真的会动手吗?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她在等墨御容离开,”宁紫夕说完两个人再次陷一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