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翎好像想到什么令他惆怅的事情,他将剥好的橙子放在桌上,起身走到窗边靠在那边半天也没有说一句话。
他的背影让我感到孤单,他没有告诉我那件让他记忆犹新的事情是什么,我也没有提。后来我找机会问了他鬼车的事情,按照他的说法是有些眉目,只是萱萱还是下落不明。
我问他鬼车到底是什么人在捣鬼,左丘翎看了我一眼让我好好养伤,不要再过问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在这家诊所住了几天,总是时不时的有流言蜚语传到我耳朵里,她们在七嘴八舌八卦寻找快感的时候,永远也没有考虑到当事人的处境,后来我只好催眠自己我也只是一个听众,那些事本与我无关,身心才稍微的解脱了一点。
晚上,冥警来找左丘翎,估计又是为了鬼车的事情。左丘翎跟我说了声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就和冥警走了,看样子他和冥警的关系处的还不错。
我一个人待着也无聊,索性离开病房在花园里散步,可能是有点晚的缘故,外面没什么人,冷冷清清的倒也舒服。
只是一个人的时候总容易胡思乱想,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想什么都是痛的,回忆里几乎找不到令我笑的事情了。
“明樰?”
我仰头望着天上的星星发呆,突然听见有人叫我,回头时看去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花坛边上。他瞧着三十出头的样子,留着两撇小胡子,给人的感觉很像地痞无赖,我不记得自己认识他,也不知道他找我干什么,反应难免冷淡了些。
“我叫秦殇。”就跟炫技一般,他眨眼功夫就到我的面前,拿了个证件在我眼前晃了晃,我还没有看清楚他就又收了起来,“现在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我一脸懵逼,很诚实的摇了摇头,心想鬼才知道你是谁。
秦殇摸着往后梳的光滑的背头,做了个令人及其厌恶的动作,嚷嚷说:“我是冥府的,就是找你了解了解鬼胎的事。”
若是在这之前,听到他们提我的孩子,我肯定立马提起警惕。但是现在,就连我也没有勇气留下这个孩子了,又管别人做什么呢?不得不说,我真是个狠心的母亲。
“你想了解什么?”我冷冷的问,手不自觉的就摸到了小腹上面。
秦殇歪嘴瞟了一眼我的肚子,露出奸猾的笑,“看的出来,吃了苦栗果。”
“是的。”我点头,莫名的对这个人感到厌恶,半句话也不想跟他多说。
“行。”秦殇清理清嗓子说,摆调说:“苦栗果吃了,是能暂时的稳住这鬼胎乱来,那等胎儿再大些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恐怕不会等他长大,半个月后,他就会从我的身体里离开。可是这话我一点也不想对面前的这个人说,淡淡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总有办法的。”我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
“这可不行,”秦殇挺胸往我面前一站,直接挡住了我的去路,他这动作让我更加厌恶。尤其是他身上还有一股刺鼻的香水味,让我闻着想吐。他竖着食指,摇晃着道:“如果你给不了我一个有用的解决方案,我只能按照我们的规矩办事。”
我皱眉,厌烦的往后退了几步,“你们的规矩是什么?”
秦殇但笑,跟我打起了哈哈,“之前我的同事应该知会过你。”
知会?那一次七八个冥警一起找到我,说要把我的孩子送到他该去的地方,那算是知会吗?
“你同事的事我不清楚。”我很有些不耐烦。
孩子的事我已经做了决定,不会有反悔的几率。可他到底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曾经做梦都在想他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的样子,可惜我的梦碎了,我无法承担起一个母亲应该承担的责任,我对他有愧疚,决定了他的生死我比谁都难受,我不想有人再在我的面前提起这件事。
“你得跟我走一趟!”秦殇直接动起了手,抓住了我的左胳膊。
“放开我!”我大叫,愤怒的推开了秦殇拽拉我的手,盯着他两眼蹿起了火。“你们的规矩就是让我跟你走一趟吗?警察抓人也还要个拘捕令,你有吗?”
秦殇错愕,没料到我会如此顶撞他堂堂冥府的工作人员,气得七窍冒烟直接亮出手铐朝我铐了过来,“到了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冥府的拘捕令!”
我想要躲,甚至想用自己身上的法术来反抗,可是秦殇连抬手的机会也没有给我,就将我铐住了。
我难以置信,大叫:“你干什么啊?你放开我!”
我的挣扎没有让秦殇有丝毫的动容,他得意的歪嘴笑,“敬酒不吃吃罚酒,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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