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了,偷偷地抬头看了一眼纳兰荣臻,见他端坐在首位上,脸色黑沉,却没有开口说话,胆气霎时就壮了起来,再说他在这府中,向来嚣张惯了,纳兰荣臻虽然是侯爷,但就凭纳兰荣臻这个废人,又能拿他如何?
纳兰荣平的腰立刻越发挺直起来,冷笑着看向前面一坐一站的父女两人。
可是他意料之中的暴跳如雷却没有看到,顾桃花静静的站在原地,嘴角缓缓的勾起,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说得极是!庶出的原本就是有人养没人教的,我如是,你也如是!”
“你……!”纳兰荣平怎么也想不到顾桃花竟然会这么说,脸色一僵,旋即这怒火就冲天而起,刚要开口喝骂,却听见顾桃花的声音柔柔响起:“若是我没有记错,在这大厅中,嫡支的似乎只有我父亲一个人,不知你是那一辈的庶出?”
顾桃花这句话问出,整个大厅中,霎时就鸦雀无声,突然“噗哧”一声轻笑,从角落中响起,然后戛然而止,因此显得格外的突兀。
纳兰荣平倏的转身,阴狠的目光扫向声音来源之处。
“三,三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今天早上吃多了,没忍住了,打了一个饱嗝……,对,就是打了一个饱嗝!”角落里弯着腰站起来一个瘦弱的中年人,朝着纳兰荣平不住的弯腰点头赔罪,“三哥,你大人大量,就,就把我当,当一个屁就这么放了……”
纳兰荣平的盯着对方,神色慢慢的扭曲起来,突然大声喝道:“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好生灌一桶冷水,让他清醒清醒!”
纳兰荣平这是打算杀鸡骇猴,给顾桃花一个下马威了。
顾桃花冷冷的看着从外面进来的两个膀壮腰圆的侍从,冷笑道:“我倒是不知道这纳兰府何时已经换了主子了?莫不是昨儿个皇上刚刚下的旨意?”
正要动手的侍从听了顾桃花的手,已经伸出去的手,僵了一下,就缩了回来,低下头退了一步。
“二哥身子不好,这府中的事情,向来有我主持!”纳兰荣平扫了顾桃花一眼,再一次厉声喝道,“还不快动手!耳朵聋了不成?”
“这话可是从何说起?”顾桃花却根本没有被纳兰荣平气势吓到,转身看向纳兰荣臻,“父亲,难不成这命令是你下的?”
纳兰荣臻弯着眉,看了顾桃花一眼,摇头道:“我似乎从来没有这么说过?”
“哦,那就是说,是皇上或者皇后娘娘的旨意了?”顾桃花根本就不去理睬纳兰荣平,和纳兰荣臻似乎聊天一般。
“据我所知,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没有闲到插手纳兰府家务事。”纳兰荣臻笑道。
“这可奇怪了,父亲好歹是个侯爷,为什么侯府的事情,却是一个隔房的庶子主持?这说出去,难道就不怕被人笑话?”
“这不是我把你找了回来,让你主持这府中的中馈。这么一来,就没人笑话了。”纳兰荣臻顿了顿,继续开口道,“你母亲诚心向佛,已经避世许久,这俗世的事情,就不劳烦她了。”
父女两个这一唱一和,把纳兰荣平当成了透明人一般。
纳兰荣平怎么甘心把手中的实权,就这么交了出去,一咬牙道:“二哥这话就差了,你身子不好,侄女儿年纪小,我这个当叔叔的,自然是当仁不让替你们挑起重担……”纳兰荣平这话一说,浑身的气势顿时就消散了许多,硬生生的被顾桃花和纳兰荣臻压了一头。
“原来是叔叔。”顾桃花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纳兰荣平,“叔叔年纪大了,再让叔叔劳心,岂不是我的不孝?这若是让别人家知道了,我可是要被人戳手指头的,还是请叔叔静养晚年吧,这种事情,我虽然年轻,但是有父亲在一边瞧着,谅来也不会错到哪里去的。”
“……”一句静养晚年,气的纳兰荣平差点一口老血喷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