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天吧。”
孟蕴没有异议。
钟卫的项目黄了,公司里有人肯定要借此大做文章,不管从哪方面考虑,孟蕴今天避一避风头是好的。
孟蕴总有种现在是靠孟礼渊替她撑腰的感觉,但另一方面又觉得这座靠山并不可靠,有可能随时都会垮塌下来将她埋了。
用不尊敬的话说,孟礼渊年轻时满腹黑水,老了也是只老狐狸。
她并不知道他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葫芦里究竟是卖的急支糖浆,还是混了糖的砒霜。
但凭她现在的处境,没有孟礼渊的支持她寸步难行。
现在支撑她继续下去的,只有孟阁文想提醒她的真相了。如果哪天她发现,这个真相真的只是她不切实际的臆想,她可能就真的要撒手了。
孟蕴每次回孟家都将时间掐得很准,有事说就提前一点过去,说完刚好吃饭,吃了饭就离开。
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去时,孟礼渊在书房里等着她。
推门进去,孟蕴见孟礼渊侧头看窗外,他跟孟阁文长得相似,孟蕴偶尔能在他身上看到孟阁文的影子。
孟礼渊示意她坐下。
“我听临州说,厉荆深跟钟卫接洽上了?”孟礼渊神情莫名,看了孟蕴一眼。
孟蕴没底气,只是顺着答了一声:“嗯。”
孟礼渊不依不饶,又问她:“你跟他说过钟卫的事?”
“说过。”
“他和钟卫搭上线,是在你告诉他之前还是之后?”
“我不知道。”
孟蕴明白孟礼渊是什么意思,他认为是她大意走漏了消息,厉荆深才撬她墙角。
她发出质问的时候,厉荆深也没正面回答过,应该是默认了。怪在她太信任他,以为他不会做出这样卑鄙的事。
自己傻得太厉害,忘记了厉荆深以前不断用卑鄙行径刷新她的三观,以为亲密过几次,他和她之间就有什么不一样。
然而,认为不一样的,只有她自己。
利益和女人,孰轻孰重,厉荆深从来都分得很清楚。
她从来没像现在一样,感到在孟礼渊面前抬不起头,孟礼渊肯定认为她太愚蠢,感情用事,赔了自己,赔了前途。
接下来的路,还不是要靠孟礼渊收拾烂摊子之后,重新为她铺好。
孟礼渊哼了一声,“我早就告诫过你,你年轻,又是女孩子,容易感情用事。他混了这么多年,早就是铁石心肠,他能有什么真心可言,你哪里斗得过他!”
孟蕴沉默着,没有反驳。
她认栽了。
孟蕴从来不会把情绪写在脸上,但孟礼渊看着她异常安静的样子,没有再多说。
只是怒其不争道:“以后擦亮眼睛,别再被男人蒙蔽了。现在临近年关,董事会那群人暂时没那么多功夫来针对你,我想办法应付过去,把年过了再说这事。”
孟蕴看向老人,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你为什么突然费尽心思让我在孟氏立足,看着子孙争来争去,能带给你什么好处?”
孟礼渊眉心一敛,双手交握在身前,“你是我儿子的女儿,我的孙女。我为什么不帮你?临州野心太大,也需要让他有些危机感,以免走了歪路。”
孟蕴权当他没说,又是一套打太极的说辞。后面那半段,勉强有点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