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而她接下来她就只能卸下自尊饮鸩止渴,多留他一时算一时,然后他会再赠她一句不知好歹,抑或是更难听的话。
孟蕴分析到此就觉得人生差不多要完,对一个不太容易动感情的人动感情,点到为止的喜欢,比到头来为他抛弃自我来得好。
尽管想得如此透彻,孟蕴还是连续性失眠。
白天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全心准备着见钟卫。但是夜里就会忍不住想啊想,用她的理智,想念一个人。
离见钟卫的时间越近,她就没敢再分神了,也因为时间冲淡了某些东西。
临近年关,年味越来越重。小年夜这天,钟卫抵达东城。
钟卫不属于人傻钱多型,通过种种渠道,放出了自己将要跟一位老总在某某酒店吃饭的消息,为的就是让人找上门来,方便他货比三家。
孟蕴很头疼,要怎么样才能给钟卫留下比较深刻的印象。
到了酒店,她依然在头疼这个问题。
只是没想到,门都还没进,就被‘老熟人’拦住了去路。
“孟蕴?”聂黎从一间包厢里出来,与孟蕴迎面对上头。
孟蕴点头招呼,“聂小姐。”
聂黎看了看她,眼神不自觉地又往包厢门看了看,似在想什么,过后才开口问她:“你来找厉荆深的?”
孟蕴说:“不……”
话音未落,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了眼包厢房号,又看向聂黎,那一刹那,她明白了什么。整个人如坠冰窖,她仍是坚持着转身向周璇确认,“是这里吗?”
周璇记得很清楚,来之前也再次确认过,就是这里。
得到肯定答案,孟蕴只觉得嗓子很难受,就像一夜未喝水又走进了雾霾天,喉头呛进了空气里的脏东西,呼吸都觉得艰涩。
她侧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聂黎:“厉荆深在里面吗?”
聂黎那张冷艳绝尘的脸上露出疑惑,挑了下眉,随后点了点头。
“钟卫也在?”孟蕴平静的又问。
她顺便看了看聂黎的穿着,优雅的荷叶边长裙加踝靴,显得端庄正式。
聂黎说的话印证了孟蕴的猜想,她说:“钟卫今晚跟厉荆深来吃饭,我跟我爸找钟先生有事谈。”
说完,她注意到了孟蕴身后的一男一女,皆是一身通勤穿着,手上拎着的文件包也很瞩目,她恍悟:“原来你是找钟卫的?”她摊摊手,“那可能没戏了,厉荆深开了好条件,钟卫已经打算跟他合作了。”
聂黎见孟蕴的眼睫动了动,似乎有什么情绪在酝酿、隐忍,她看不太出来,就觉得她似乎很难受。
那何止是难受,比被人当众打了个巴掌还讽刺。
聂黎无甚波动的继续说了句:“反正你是他女人,吹吹耳边风,叫他把钟卫让给你嘛。”
孟蕴绷着没有情绪的脸,她不大信聂黎的话,推开面前的人,亲自打开了门。
里面的人正在举杯,觥筹交错间,有个人抬眼望向门口,那一眼让她觉得眩晕。
瞬间,孟蕴感到好像有一口气堵在了胸口,又被人用猛力捶了一拳,迫使她将那口浊气呛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