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
厉荆深的话像冒烟的油锅里倒进冷水,在她心里爆开噼里啪啦的声音,比放烟花还响亮,扰得她根本没法静下来去想他是在什么外因内因的唆使下说出这两个字的。
她的回答也没有假,没想过和厉荆深结婚,一次都没想过。
“没想过?”厉荆深似在反应又像是在自语。
孟蕴默认。
她并不是反对婚姻,而是太看重婚姻,用一张纸将关系合法化,是两个人感情足够成熟后自然而然的选择,是两个人感情的见证同时也是一种约束。
厉荆深和她现在满足哪一点了?
感情不够成熟,她没有喜欢他喜欢到渴求一定要与他迈入婚姻殿堂的地步,也因为他……
说穿了,他那一点点喜欢,她并不知道将来是会加深,还是逐渐消磨殆尽。
谈恋爱可以随心所欲,不合则分,婚姻却不一样。
如果她下定决心与他结婚,那势必已经是情到深处,如果到时候再发现,他的喜欢顶多就是那么一点点了,到时候再分开,那痛苦必定甚过骨肉拉扯。
谈爱恨,不能潦草,谈婚姻,更需慎重。
没有牢固感情基础的婚姻就是一把细沙,经不起风吹,受不住雨打。
孟蕴有些恼他这样随便提这两个字,坐起身来,沉了嗓子问他:“你到底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事?”
孟蕴看见他躺着,眯缝着眼似乎在打量她,目光微冷,“我那天去见老爷子,他想跟孟家谈婚事,这次的对象是你。”
原来不是他想结。
孟蕴心里一松,躺了回去,如果他这个时候自愿想和她结婚,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她躺得笔直,看着漆白的天花板,“因为股权吗?”
“嗯。”
孟蕴心烦意乱得很,被四面八方盯上的感觉,并不好受。
“一晚上你就改变了想法,有其他原因?”厉荆深记得,知道孟蕴接受孟氏股权的前一晚,她还因为这件事苦恼,迟迟决定不下来。
孟蕴回忆着在书房里饱受精神折磨的那晚还历历在目,她这个事要怎么跟他解释?如果要事无巨细的告诉他,就会牵扯到孟阁文的死因。
孟蕴心急如焚,厉荆深不同旁人,他的眼睛似乎能洞穿所有拙劣的演技,盯着她,像是将她曝光在聚光灯下,幸好黑夜为纱,知道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她也稍微定下心神。
她缓慢的组织着措辞,使自己说的话逻辑分明,“首先,我觉得我爷爷说得有一定道理,如果孟临州左右都会针对我,我总要让自己有自保能力;其次,你走那晚我在我爸书房里找到了一些线索,我爸去世前好像在调查孟临州和孟行露,他好像在引导我发现什么……”
孟蕴说着说着,语气越加凝肃,也陷入沉思。
她没了声之后,厉荆深问:“还有没有最后?”
“什么?”
“首先,其次,不应该有个最后当做结尾,三论点才算完整?”厉荆深的话和笑,都带着隐约的讽刺意味。
孟蕴:“没有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