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地盯着我。
良久,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张口问道:“你是孟七娃”
他的声音听上去像个女人,哦,不,更像个太监。
我没敢作声,他低下头去挠了挠脑壳,略一沉吟,然后猛然抬起头来,“是了,你这十年住在贾楼”
我往后退了一步,不知他想要干什么,不过,他给我的感觉反正是不怀好意。
果然,他阴冷一笑,往孟庄方向瞥了一眼说:“背心的胎记是不是越来越痒”
我大骇,因为这件事我从来没向别人提过,自从我回到孟庄,每隔十天半个月半夜时分,背心总会奇痒难耐,不是皮肤的那种痒,而是从背心深处发出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痒感,令人无从下手,但那种痒只是瞬间闪过,仿佛血管抽搐,没怎么影响我的睡眠,最多痒醒之后再次睡着。
我没当一回事,所以就没提起过,但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老头怎么会知道
“你,你是谁”
他瞥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指着刚才那只小动物消失的方向说:“你把我的龙猫吓跑了”
“什么什么龙猫”
但他没有回答,而是抬脚就走,拄着拐棍往孟庄方向走去,半路飘来一句话:“好好活着,后会有期”
真是个怪老头但我隐隐感到不安,因为这个家伙知道的太多了。
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这鬼天气真是冷,本来穿得就薄,先前又一路狂奔,出了一身臭汗,刚才又吓出一身冷汗,现在这些汗却在背上几乎冻成了一根根冰棍,冷得我快要支撑不住,不由加快脚步往镇上奔去。
镇上的人们穿着厚厚的棉袄,裹着毛茸茸的围巾,吐着热气,满面红光,相互交谈着购买年货的事情。哦,是了,好像再过二十天左右就是除夕了。大家喜气洋洋,兴高采烈,穿得花红柳绿,一派迎接新年的热闹景象。
走进琉璃镇小学,保安毛老师正在打盹,坐在椅子上眼看要滑下去,心想他醒着与睡着也没什么区别,反正横竖都守不住大门,只是做个样子罢了。
家里冷冷清清,没有一点过年的迹象,与外面的街上好像处于两个不同的世界。
我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突然觉得好累,昨天晚上只睡了半宿,后来又挖坑填埋孟仁祖,今天早上又被惊吓,狂奔几里路,下午又走了三四个小时,对于一个十岁的小孩子来说,哪能不累
我把杯子推开,趴到桌子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房门吱呀一声,一股冰透的寒风呼地一下子吹进来,夹带着几片雪花。我揉了揉眼睛,抬起沉重的脑袋,发现是杨老师,她穿着白色的长棉袄,脖子上系着红围巾,红扑扑的圆脸蛋一刹那使我感觉好像看到了孟琴。
“贾一白,怎么只你一个人你爸爸和美丽呢”她把手里的黑袋子放到桌面,一股咸腥的味道立即扑面而来。
“你怎么趴到桌子上睡觉小心着凉感冒”
说到感冒,我才发现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脑子里乱轰轰一片,鼻孔不通气,两个太阳穴疼得像锥子往里扎。我扶着桌沿慢慢站起来,可是两条腿根本不听使唤,只觉得身子摇摇晃晃,站立不稳,最后突然一头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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