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又忍了一会,但只听到外面风吹梧桐的声音。
这张床确实太矮了,我塞在下面有些气短,快要窒息,而且一只胳膊正压在肚子下面,硌得我很不舒服。
忍到忍无可忍,我憋着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从床底下爬出来,动作很轻,以至于爬到我爹旁边时他都没有发现,因为他那一双眼睛正死瞪着大门。
我看了看大门,又支起耳朵听了听,外面仍然只有风声,一丝儿人气也没有,于是渐渐放下心来,问:“爹,怎么啦”
“啊”一声惊叫之后,我的鼻子就狠狠地挨上一拳,接着热乎乎的液体就顺着鼻孔流下来。
我爹吓得差点坐到地上,惊恐之中慌乱出拳,正好把我的鼻子砸个正着。
我抬手擦了擦鼻血,想站起来去门后面洗一洗,但屁股刚刚离开地面,却突然又被我爹一把拽下来,登时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墩,疼得我呲牙咧嘴。
这叫什么事儿
外面什么情况都没有,而且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在这儿干巴巴地藏着等着,这不是我孟七娃,哦,贾一白的风格。
“爹,到底怎么啦”我有些生气,一是生气我爹胆小如鼠无端害怕乱指挥,二是刚才在杨老师面前丢了面子。
“吁”我爹示意我别出声。
我偏偏轻哼一声,气呼呼地坐在他旁边,心中不免开始烦躁起来。
只顾逃命,根本不了解敌情,不能知彼知己,怎能百战不殆
以前我带一帮小孩玩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如果有两个小娃娃闹矛盾而一时无法解决或者不好解决的时候,我就建议他们干一架,拳头是最好的解释,武力是最棒的方案。但开战前,我会分别告诉他们对方的优势和弱势,怎么打怎么破,都说得一清二楚,这叫知彼知己,有的放矢
如此看来,现在的我们还不如小孩,因为目前敌情如何,我们还不得而知。
又过了大约个把小时,我爹终于明白躲着也不是个事儿,于是扭头叫我去洗一把。
精神渐渐放松,空气也变得缓和,我把鼻血洗干净,我爹则猫腰从门缝往外看。
看了一阵子,他挪开所有顶在门后的物件,然后拍拍手,站到镜子前整理一下中山装,扣好风纪扣,瞥了我一眼,故作轻松地说:“嘿,一个学生刚才到办公室给我捎口信,说门口有兄弟找,我一想,还能有谁肯定是孟老三”
我看着他,心想人还没见着,就吓成这样,如果见着了,那岂不得躲到天上去
我认为还是去看看心里踏实一些,不然即使被吓死了,还不知道谁是罪魁祸首,那岂不是冤死
我爹回头叫了一声:“美丽”
没想到美丽轻轻的呼噜声作了回答,她又一次使我惊讶,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情况下,她竟然能睡着
“唉,可怜她了,从来没跑过这么远的路”我爹摇摇头说。
哦,是了,以她“健壮优美”的身材,估计很少运动,所以刚才我们那一阵子连拖带拽的猛跑估计赶上她一年的运动量了。所以,疲惫程度可想而知,也怪不得她因此累极而睡去了。
走出来之后,我爹回头把门锁上,说:“即使咱爷俩没了,我孟老八也得留点骨血在这世上,美丽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人活一世,草活一秋,不能一点痕迹都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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