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罩子上盯着婴儿,眼睛里流出期盼和悲伤的神情。
婆婆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仿佛自言自语,“老八,听他的吧,他也算是为了孩子好”
婴儿的父亲流下两行眼泪,无奈地点了点头。
这时,病房外一片吵杂,随后几个年轻人和一个老者气势汹汹地冲进来,看到玻璃罩子下面的婴儿,老者上去一把掀开,伸手就抓
“住手”婆婆一声大喝,蹭地上前一把抱住老者,同时大声呼叫:“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杀人了,杀人了”
婴儿的父亲眼疾手快,慌乱地盖上玻璃罩子,然后身子往上一趴,死死地盖在上面。
老者气得大骂:“贾明明,你给我松开,都是因为这个死孩子,我的女儿啊,女儿啊......”接着大哭起来。
此时,几名医生和护士跑进来,弄清情况后大声斥责老者和几个年轻人,并把他们推出病房,同时加强了防备和治安,而明婆婆和老八则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婴儿,轮流守候,仔细照顾。
三天后,浑身鲜血的妇女被一辆骡子板车从孟庄拉出,后面跟着那名冲到医院闹事的老者和几个年轻人,愤怒而又无奈,风尘仆仆地奔向远方。
七天后的深夜,病房里,婴儿身上的玻璃罩子已经取走,他脸色红润,面露笑容,不谙世事地伸手蹬腿,啊啊轻叫。
老者和几个年轻人坐在床沿,婴儿的父亲却跪在他们脚下,低着头默不作声。
良久,老者终于叹了一口气,压低嗓门说道:“孟老八,我答应你把这个孩子扶养到十岁,但我只能管他温饱,至于其他的,淹死也罢,摔死也罢,我可不负责,你考虑清楚”
下跪的孟老八抬起头来,眼眶里浸满泪水,感恩地喃喃道:“爹,我谢谢你们,我替孩子谢谢你们,只是”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老者明显开始愠怒。
“这孩子与其他孩子不一样,我求求你们一定要保密,他的藏身之处,他的身世还有性别都要保密,千万千万要保密”
“够了,啰里啰嗦,不像个男人,怂蛋”老者未待他说完,气愤地站起来,指着婴儿,扭头命令道:“老大,把他扔到板车上去”然后看了看仍然跪在地上的孟老八,恨恨地冷哼一声,抬脚就走。
“爹,大弟二弟三弟,我求求你们,要待他好一些,待他好一些,我求求你们”孟老八的哭声从病房传出,但立即就被几人沉重的脚步声淹没。
一辆骡子板车,一个被布单裹着的小小婴儿,几个年轻人和一个老者,就这样,在四十年前的一个深夜,从苏北琉璃镇医院的门口悄无声息地走出,消失在黑漆漆的夜雾之中。
第二天,孟老八抱着妇女和孩子的遗像返回孟庄,从此,在孟庄,理所当然地死去了一名孟家爱字辈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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