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长期被压抑的这种感觉一旦复苏,便像疯长的藤蔓一般迅速席卷了光海君心中每一个角落,而刚才那种一心求死的愿望早被他抛到了爪哇国!
“卿家姓甚名谁?孤此番得脱囹圄、龙归大海,他日重登大宝必不负卿!”
稍稍收摄心神,光海君沉声问道,似乎瞬间便回到了那位高高在上的朝鲜国王的模样。
“微臣全智泰,乃殿下座前捕盗厅从事……”全智泰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得了光海君的那句允诺;可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便被打断了,因为大门处响起了柱子的厉声呵斥。
“人救出来没有?……救出来了还不赶紧撤?妈巴羔子还跟那儿闲磨牙!”
由不得柱子不急,他们攻破这小院后,行宫的守卫们像疯了一样从四面八方发起攻击;也不再讲究什么阵型了,三五成群顶着一营的排枪楞往上冲,一时间倒把柱子闹了个手忙脚乱,好几次被人冲到了阵前,若不是手榴弹发威,搞不好还真可能被他们给冲进来了。
毕老栓、海兰泡他们扶着光海君出来时,正指挥着一营阻击守卫的柱子瞟了一眼这个干瘪的老头,立刻就被后者那股上位者的赫赫威势给震住了——他本是个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微末草民,跟随公子爷之前见着个不入流的小吏都要作揖磕头的,即便是在济州岛见了一些世面,可正经八百接触过的所谓大官,也都是像全智泰这样倒了势的;如今乍一见到真正的天潢贵胄,心中那根深蒂固的畏惧和自卑情不自禁便涌了上来,要换成一年以前的柱子,早双腿一软拜服在地了。
“海兰泡你可轻着点儿!”毕老栓扶着光海君一头走,一头小心地吩咐着,“这位可是王爷!……王爷懂吗?那可是俺们祖坟冒了青烟才能见着的人物!”
海兰泡身高体壮,托着光海君直如无物,把个朝鲜前国王举得两脚不沾地;半生不熟地听完毕老栓的话后茫然摇了摇头,“王爷?……不懂!啥……啥玩意儿?”
“王爷就是……”毕老栓又好气又好笑,摇了摇头方才找到个合适的比喻,“就好比你们鞑子的……汗王!这回懂了吧?”
海兰泡这下明白了,看向光海君的目光中顿时充满了浓浓的敬畏之色,手上也轻柔了许多,生怕用劲大了把这位贵主给捏散了架!
他们二人的谈话一字不拉地落到了柱子耳中,使得后者心中咯噔一下,想起了临行前公子爷的叮嘱:这光海君虽是朝鲜国王,可也不过就是个区区番邦的小君而已;再者他幽闭宫中、无兵无权,复辽军捞他出来那就是他的救命恩人;千万不可自轻自贱,更不可唯他之命是从,须知他再怎么有利用价值,也只是复辽军拓展北朝鲜的一枚棋子而已!
柱子边指挥一营相互掩护后撤,心中边转这些念头,等到所有人都已退出行宫时,他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别再扶着他了!”下山之前柱子径直走到光海君面前吩咐道,“给他准备的马牵过来,那个谁……全大人,你来牵马!护着你的主子赶紧下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