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闪电照亮了一屋子人的脸,大牛把一块松明丢到火盆里点燃,原本就闷热的房间更显得炎热不堪,却也亮堂了许多。
一名身材瘦削的白发老汉端起一碗汤药递给大牛说:“快点趁热把药喝了这么阴损的掌法,没有三个月,你的心肺不会恢复三个月内不要干重活”
大牛揉着胸口苦笑着说:“本来是想请阎叔给夫子疗伤的,没想到成了给我看病了”
夫子扶着他坐到床上,对他说:“我的伤是旧疾,调息一个时辰就可以了”
阎叔神色凝重,趁着大牛不注意给夫子使了个眼色,对大牛说:“今晚的药我先帮你煎好,三个时辰后让小宝给你热一下再喝夫子,来帮把手给我”
夫子应了一声,把火盆搬到了门口,让房间里不是那么热,跟着阎叔走了出去。
院中有一处火灶,上面放着一尊瓦罐,里面咕嘟嘟的熬着药。阎叔站在旁边,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突然手肘后捣,撞向夫子的小腹
夫子下意识的吸腹后退,右手成爪往阎叔的手肘抓去,却又瞬间变爪为掌,轻轻的拍在阎叔的肘根,他也看出,阎叔并没有尽全力
“唉”两人都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阎叔低声说:“拨云龙抓手,原来是九命将军龙翼龙大将军”
夫子脸色一变,目光灼灼紧盯着阎叔:“阁下又是谁以你的医术,又怎会无缘无故躲在这穷乡僻壤当一名连出诊都没有银两的赤脚医生”
阎叔叹息一声,用手搅动着瓦罐里的汤药,淡淡的说:“我在山外的名字叫阎欢”
夫子眉头一皱,继而浑身一震,瞪大眼睛看着阎叔的背影失声叫道:“御医阎欢绰号续命阎罗的阎欢传闻你已经”
阎欢淡淡一笑,头也不回的说:“传闻我已经死了,是吗寅皇让我继续做御医,我不同意。连夜逃出宫,来到这元阳村,一待就是十年倒是你龙将军,本是玄玉大将,怎会隐居在此地”
龙翼黯然叹息:“神医可知龙眼儿”
阎欢脸色一变,道:“怜花娘娘的贴身丫鬟龙眼儿”
龙翼眉头紧皱,幽幽说道:“也是我的亲妹妹。她在宫中突然发疯,我见她时,已成痴呆,每日只懂说几个字元阳冥湖”
阎欢幽幽一叹:“她是随寅皇和怜花娘娘出巡元阳山后受惊吓所致,无法根治,令其一年后失足坠崖而亡。”
说到这里,阎欢眼中充满了愧色。龙翼却不怪他,续命阎罗无法做到的事,换做谁也做不来
龙翼摇摇头,双拳紧攥,低声说:“舍妹并非坠崖而死出事那晚舍妹夜登乱云山,那是戍京重地,也是我的辖区。我推断眼儿肯定是去找我,可惜中途被人截杀”
阎欢眉头一皱,还想追问,却听“轰隆”一声雷响,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
阎欢的脸色微变,惊叫着对龙翼说:“坏了,刚听二虎子那几个孩子说,小茵和小宝上山找我去了,我其实是追那几个紫衣虎卫,并没有上山”
龙翼低声说:“你知道紫衣虎卫来了是找你还是找我”
阎欢端起瓦罐往屋里走,嘴里说着:“不管是为谁,先找到那两个孩子再说”
将药放在桌子上,大牛从床上撑起来,有些头脑昏沉的说:“阎叔,我要去元阳山”
阎欢按住他的肩膀说:“你不要动我去,一会我就把俩个孩子带下来,你安心养伤”
大牛的药里有安神催眠的成分,此刻药劲已经上来,连眼睛都睁不开,更别说上山了,听了阎欢的话也就躺回了床上。
阎欢走到门口将松明灭掉,龙翼跟他一起往门口走去,嘴里说着:“我跟你一起去找”
阎欢也有很多事问他,所以也没有拒绝,两人回到各自家中披上一件蓑衣,又拿了一把有伞和一捆长绳,往元阳山赶去
村里的狗突然此起彼伏的狂吠起来,随着黑暗的降临,就连牛羊鸡鸭也不敢寂寞,全都伸长了脖子狂叫
头顶上的天空不是正常的黑色,而是有些发红,就像是被火烧红的铁。
阎欢和龙翼都没有心思说话,可是却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焦躁和不安,内心中总在隐隐预感,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还没有走到山脚,倾盆大雨就落了下来,两人都加紧了步伐,就在刚刚到达山脚的时候,山上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大地都颤抖了一下
两人相视一眼,都想到了什么,脸色同时大变,脱口大叫:“轰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