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黑暗时代,太多宝贵的东西丢失。可怕的还不止如此,恶魔的盒子被打开,当持续了几十年的战争结束后,从绞肉机里幸存下来魔法师们,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辉,他们绝望、愤怒、恐惧”
“人们畏惧再次的毁灭,所以他们要变得更强大,元素魔法开始为了纯粹的力量和杀戮服务。一个接着一个的禁咒级魔法诞生,就连原本应该为人类谋求福祉、探索世界本质的法师之国,渐渐地,也终于偏离了它最初的道路,越走越远。”
说到这里,托勒密闭上眼睛,停顿了片刻。
趁着这个机会,终于有人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托勒密大师,您的说法是否有些过激了”
说话的是一位同样白发苍苍的老魔法师,气场均匀,不怒自威,与托勒密挺胸对视,不落下风。
托勒密睁开双眼,静静与他对视。
老魔法师朗声道:“元素魔法的用途终归要顺应时代,它本应在不同的时代扮演不同的角色。您描绘出的场景我的确并未亲眼目睹过,但我也并非对其一无所知,将两者进行比较并做出感慨的人,您显然不是第一个,未来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顿了顿,继续道。
“我想说的是,如果我们还以古魔法师的行为准则生活,没有强大的军事实力,或许在两百年前的那场侵略战争中,最后的赢家就不会是多伦。我们的国家,如今也许已经被瓜分,也许已经不复存在,对我而言,这就是元素魔法带给我们的福祉。”
“这是一个死循环,一场无意义的军备竞赛,它浪费了太多宝贵的资源。”
“大魔导师,当所有人都在前进时,而止步不前就等于自取灭亡。它的意义在于,我们不能比对手以及潜在的对手更弱,这关系到国家与人民的利益。”
“没错。”
另一名老魔法师站了出来。
“没错。”
越来越多的老魔法师站了出来。
“没错”
几乎所有还在站着的魔法师都站了出来。
“唉。”
托勒密轻叹。
“是时候做出些改变了。”
那名威严的老魔法师若有所思。
“大魔导师,我想我有些明白了,您今天要宣布的重要事件,就是和这句改变相关,你先前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引出它。”
“布雷顿,还记得一个月前那场小型的学术会议吗”
“记得,您向我们介绍了一位独特的魔法学徒,他有天才般的魔能导通性,却和普通人一样完全无法和元素取得沟通。”
“如今他已经能够释放简单的魔法。”
“通过借助魔法宝石和卷轴”
“不,是我创造的新语言。”
“语言过去您从未提到过类似的词汇。”,
“这也是我今天说这些话的原因,在没有充足的把握能够改变之前,我更喜欢保持沉默。”
托勒密的双眼中重新恢复了光泽,他苍老而健壮。
“元素是有语言的,我们能够和元素沟通,是因为我们告诉了元素应该去做什么,然后它们做出了正确的回馈,这个过程就是魔法释放的过程,我们告诉元素的东西,就是我们和他们交流的语言。遗憾的是,这种语言并非人人都有天赋读懂,这不是说他们的智力不行,而是他们感知不到它的一切,就好比告诉一位盲人眼前的风景有多么绝妙,可是他无论如何也看不见任何美丽的事物般。”
“那么,有没有这样一种语言,能够让普通人读懂并编译,而同时它又能够干涉元素语言呢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多年,它的难点在于将元素语言逻辑化。但最终我发现,这种想法从头开始就是错误的,元素不懂得逻辑,因为它们是构成世界的最简单事物,但同样是因为简单纯净,它却很擅长机械运算,而且让它们进行运算其实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只需要制造一些规律排列的激发和闭合态元素,这对我们魔法师而言轻而易举。这样一来,用普通人能够读懂的语言逻辑,安排元素去做最简单的运算,那么无数个简单的运算堆叠起来,它们就会产生新奇的、令人激动的变化,这是一种新形式的魔法。”
托勒密缓缓说完,然后看了看会场上的众多魔法师们,不出所料,入眼的几乎全是懵逼和迷茫。
他轻轻摇了摇头。
“会议延时,今天晚上谁也别想离开议会高塔的大门,这里面涉及到的古魔法师才懂的数理知识,我这把老骨头会从零开始给你们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