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照常升起。
炽烈的阳光努力穿透厚厚的灰云,洒落在黑黄相间的大地上。
偶然有强风吹开一小块灰云,让阳光不受阻碍地透射下来,地面上各式各样奇异的动物便四散而逃寻找荫蔽,或者索性躲入地下的洞穴中,躲避这足以致死的强烈阳光。
惟一不怕阳光是一种高大植物,苍白色的茎干上生满了半米长的尖刺。
每当阳光照射下来,它就扭动枝茎,尽可能地接受强光的洗礼,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着。
咣当、咣当阵阵嘈杂的噪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一边用力敲着插在地上的一根空铁管,一边用沙哑的声音叫着:“干活了都给我爬起来,你们这些可悲的牲口们让沙奎看看今天还剩下了几个不死的骡子...让我看看你们顽强的生命力,到底是有多顽强。”
周围立刻有百余人从地上跳起,向这边跑来,但在距离老人五米远的地方,这些人就自动停了下来,似乎在那里有条无形的边界,让他们不能再前进一步。
人群中有几个人不明状况,还在拼命向前挤着。
周围几个壮汉立即骂道:“新来的家伙排后边挤什么挤”
那几个人还未反应过来,脸上早就挨了重重的几拳,身不由已地摔倒在地。周围的人立刻拳脚相加,毫不留情。
过了好一会,壮汉们才将几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新人扔到了队伍外面,还恨恨地吐上几口浓痰。
沙奎早就看惯了这些暴行,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他上身穿着件完全失去光泽的皮大衣,内里是件细碎暗红格子的尼戎衬衫,下身是条发黑,沾满了油渍的牛仔裤,脚上套了双高腰军靴。
跟周围那些穿得跟乞丐没什么两样的流民一比,沙奎简直就是个国王,他也的确傲慢得象个国王,没错,他也正是这个寄居地的国王,没有人可以忤逆他的旨意。
在他的胸前,别着一枚银色的徽章,徽章背景是座远方的城市,中央镶着一把火焰一般闪动着的剑。
在阳光照耀下,这枚徽章闪闪发光,十分抢眼。
数以百计的目光不时落在徽章上,有畏惧,有羡慕,更多的是瘦狼见肉的贪婪。
但是,面对着数百头牲口,沙奎根本就没感到害怕。
他站到一张角铁焊成的桌子后面,从身后木板箱中拿出几个看不清商标的罐头,重重扔在案台上,扯起嗓子吼道:“今天有新活了
前面的山里塌出来一个洞,据说里面有好东西。
有煤,关建的是还有能源紫晶。
一百公斤媒能换五钱,至于运气好,挖到能源紫晶的,价格另算。
吃的价格和昨天一样,便宜你们这帮兔崽子了,今天甚至还有几个低辐射的肉罐头,就看你们谁能拿得走都别挤,一个一个过来”
这些人早就知道规矩,排好了队伍,一个个地走到铁桌前。
沙奎象个屠夫,挑选着这些牲口,扫了一眼他们的体格、皮肤以及脸色,随口吩咐着:“你可以,去那边领东西干活”或者是“你不行”
得到许可的牲口,就像是得到了生存的机会,是的,他确实可以活过明天了。
立刻小跑步奔向旁边的工具堆,拎起把铁镐、提上个背筐就向几百米外,那黑洞洞的就像是一直巨兽张大血盆大口。的山洞跑去跑去。
生怕动作慢个一丝半点便会被沙奎当作不中用的人,说出那句可怕的“你不行”。
那些已经有了经验的则不急不忙地走着,神态自然稔熟得仿佛在自家庭院里,要知道这活可是要干一整天的,把力气浪费在跑路上十分不明智。
“为什么我不行”一声闷雷似的咆哮将所有人的目光都了拉回来。
一个足有一米九几、长得如同黑熊的壮汉用力捶着铁案,向着沙奎咆哮着。
沙奎取出块干干净净的手帕,慢慢擦着喷到自己脸上的口水,向黑人胸前一处碗口大的溃烂指了指,慢慢地道:“你得了病让你去里面。。会把我的壮骡子们都给传染上的。。万一我的壮骡子们都给传染上了,那时谁来给我干活”
“我能干活我要吃的,我有三个孩子要养”那黑熊就像是根本没有仔细听沙奎在说些什么,只是不停地咆哮着,将铁案擂得轰隆作响。
沙奎皱了皱眉,他讨厌这样.....一边理着浓密的胡须,一边向身后打了个手势。
只听砰的一声,黑人的叫声骤然止住,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胸膛上忽然多出来的大洞,喉头嗬嗬作响,却说不出话来。
沙奎身后,一个秃头壮汉再次扣动手中双管霰弹枪的扳机,又是一声巨响,数百粒铁砂轰进那黑人的胸口,将他的伤口扩大了一倍,而且彻底打穿了他宽厚的胸膛。
这壮汉身上套着件皱得不成样子的黑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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