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清冷的廉价出租房内,光线昏暗。
出租房内摆设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条直凳,以及一张破烂的旧衣柜,可谓简陋至极。
昏黄的光线透过窗棂和墙壁折射映照下,屋内拉起一道寂寥孤独的身影。
这道身影静立于旧衣柜前一动不动,显得孤独,消沉。
抬起头,那旧衣柜的柜台正中央摆着一副相框,相框中是一张面容慈祥的老人的黑白照片。
相框前铜色小香炉中插着三柱香,香火烟雾袅袅中,使得被祭奠的故去老人面容隐隐显得有些虚幻起来。
透过昏暗的光线,站在阴影之中的青年身材消瘦,肤色苍白,面容憔悴,眼神黯淡无采,怔怔凝望着那相框中才逝去一年的外公的慈祥面容,久久沉默。
吴桐始终认为自己就是一名人生的失败者,人生充满悲剧。
他这半生的遭遇起伏很大,小时候家道中落,父母罹难,他由外公抚养。
外公是名天体物理学家,收入丰厚,虽因工作性质陪伴外孙的时间不多,但经济上的供应从未中断,能保证吴桐学业不辍。
从小失去父母,吴桐变得早熟,非常独力要强,上中学时不想受人欺负,经常打架斗殴,遍体鳞伤,只能被迫转学。
十九岁那年,外公因一次实验爆炸事故,命在旦夕,吴桐散尽家中所有资财后,才堪堪保住了外公的性命,
可外公的疗养费用犹如一座大山,尽管政府补贴也不少,但显然不足所需,为了照顾外公,吴桐大学只能靠勤工俭学和四处兼职打工艰辛渡过。
最终,在吴桐大学毕业后,身兼数职拼命工作的第二年,外公还是去了。
吴桐认为,那是外公不愿意继续苟活拖累他才放弃了治疗,用自己的生命为他铺就一条不受负累牵绊影响的路途,好让他活的不再那么辛酸和劳累,为生活所迫折弯了腰,毁了大好青春年华,他曾因此深陷自责与内疚之中。
那段时间,他始终认为,外公会放弃生命,还是因他不够强大,不够富有,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与孝道。
唯一的亲人已逝去,为了不辜负老人那片苦心,吴桐走出阴霾,振作起来开始创业。
在二十三岁这年,因为个性太刚直太好强,所谓的宁折不弯,得罪小人而不自知,事业因此沉到谷底,创业经营不到两年的事业垮了,又莫名其妙地染上一种难以医治的病。
虽然近年创业积累的一切资财再度一朝散尽,没有负债,可是现实依然很残酷,吴桐身边的同学朋友还是疏远了他,谁愿意继续和一位失败者做朋友,没人愿意再帮他。
受尽了磨难,看尽了世态后,吴桐再度陷入到人生的最低谷之中。
这几天,吴桐将自己关在这间暂租搬来,不足二十平的小黑屋中,仿佛陷入一种无尽孤独与寂寥围困的深渊。
他会深深反思回顾自己的人生经历,也会缅怀那悄然逝去的精神支柱,虽不至崩溃坍塌,却已隐生破裂痕迹。
咚咚!
也许觉得三日来闭门足不出户的新房客有异常,引来了房东太太的怀疑,一阵沉重的敲门声,终将连日陷入阴影中的吴桐拉回了现实。
吴桐回过神,感觉那房东似乎要强行破门,这才急步过去将门打开。
开门的瞬间,当外面的光线折射映照在脸上时,吴桐眼睛非常不适,用手遮挡了一会儿待到适应后,才放下那只显得苍白枯瘦的手,看着门口这位面带严肃神情的房东太太,声音沙哑道:“房东太太,有事吗?”
房东太太李兰年过四旬,皮肤白净,相貌普通,身材略显富态,怀里抱着一只安静可爱的宠物狗。
“啊,鬼啊!”
不料房东太太在看到吴桐的瞬间,瞳孔张大,惊恐尖叫一声,扔下怀中的宠物狗便飞奔而逃。
“汪汪!”
那只宠物狗失去了主人后,却并没有追逐主人而去,它摆出一种防备的姿势,一直不断地冲着吴桐狂吠。
吴桐只觉苦闷,难道人生已经灰败到了连只宠物狗都不待见他的地步了吗。
“汪!”
然而,他想关上门的刹那,但那宠物狗怒哮一声,迅猛扑了上来在吴桐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便飞奔而逃。
尽管手上在流血,吴桐没感觉到痛,甚至有些麻木的不会去想打狂犬疫苗,他只是静静地关上门。
吴桐走到床头,拿出一个由未知金属材料打磨而成,同样是父母罹难时唯一留给他的一件遗物,那是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双面镜,他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变成了房东太太说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斜眼打量过后,只见镜子里的那个人身材矮小,面貌普通大众,嘴角下巴还有一颗黑痣,除了五观,还有眼瞳继承了他本尊特点之外,这种相貌放到人群中,简直一无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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