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天一微微扬眉,负手背于身后,“依孙将军之见,想要林某如何交待?”林天一心中暗自揣摩:孙枭觊觎林家财物多时,早欲鼓动林家捐出款子用作军资,可是如今战事已平,林天一又是视财如命,加之林家园林的地形诡异,易守却无处可攻。⑥八⑥八⑥读⑥书,.□.≠o如此一来,孙枭软硬皆无处可施,事情办起来很是棘手!眼下,却不失为一个契机,他林天一倒要看看,这个狮子要如何大开口!
孙幼爱止住孙枭的步子,抢先上前一步,提足中气,朗声道:“我要你举家迁出北平城,永生永世不得再归来!”
孙枭诧异地扭头,望着孙幼爱眸中泛起的坚毅,心中顿时明了,不由得暗暗一叹,这孩子,当真是爱得极痴极苦啊!
林天一不料孙家会提出这等要求,正在斟酌适当的词语予以回绝,轿车的车门却突然开来,不急不缓地走下一名珠圆玉润雍容华贵的女子。
华容抬眸瞧住孙幼爱,唇边泛起一丝温和的无奈:“王太太,你这样,未免太过刁难了。”
孙幼爱恨恨地望着华容,银牙紧咬:“刁难?刁难我的,是你林家!”
孙枭恐孙幼爱这般与华容争执下去,无端勾起伤心往事。他爱女心切,随意一步,踱上前来,挡住孙幼爱的视线,俯视着不远处的林天一:“林天一,我只问你,我女儿的要求,你答应不答应?”
“这……”
“有罪当罚本是应该,只是……”华容微微蹙眉,捏着手绢,拍拍胸口,似是肺腑灼烧难耐,忍不住地咳了两声。
孙幼爱听见咳嗽之声,心中不觉一颤,又瞥见华容这副形容,知华容是在模仿中了“烈焰踢”的模样,不免又是一惊,莫非庆祥将全部实情尽皆告之了华容?王庆祥啊王庆祥,你怎么就忘不了这个贱人!她到底有哪一点好!有哪一点好!孙幼爱心间妒意瞬间涌将上来,却在瞥到孙枭巍峨如山的身躯时,又强制压了下去。若是被父亲知晓王庆祥偷盗“火荼丹”之事,王庆祥的命怕是半分也保不住了,即使保得住,那也必是一个被幽禁的活死人。军中将士,最不容背叛,也不许背叛!
王庆祥若不是你此刻还沉在梦境之中,你真该来将军府好好看看,看看你百般维系之人是何等嘴脸,竟会以你的前途对我相要挟!念及至此,她眸中突然生出凌冽的寒意。
“只是,容不得你!”孙幼爱不待华容说完,两步一点,从阶上跃下,踏过士兵的头,使出“烈焰踢”,朝华容的胸口猛蹬了过去,唯有杀了华容,才可永绝后患!
孙幼爱的“烈焰踢”只习了一成,只有武招并无火光,虽不及孙将军的毒辣,但这一脚踢得至狠至极,辅以全身之力,捶落到华容身上,必定当场丧命,决计再无半点生还之机!
华容本只欲借王凤娇害林减言这层过错,让孙幼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料却惹怒了孙幼爱,更不曾想,一向隐忍克制的孙幼爱,竟会这般凶猛的武功!孙幼爱厚积薄发,陡然出此杀招,瞬息间,孙幼爱的膝盖便猛冲下来,华容本来已是躲闪不及,加之无半分武功基底,大骇之下,亦只有短叹一声闭目认命。
刚一阖眼,胸口骛自一疼,身子一仰,向后重重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