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胎暗结,东窗事发后,华容为学校所不容,为家族所不齿,在流言蜚语中被勒令退学,之后便被父亲锁在了家里。林天一三番五次地去找华容,都被赶了出来,连着那一堆的聘礼都给扔了出来。
“伯父,伯母,我知道我配不上华容,也高攀不上您们家,但请您们相信,我对她是真心的,我一定好好对她,给她幸福的,请您们把她嫁给我,好吗?”林天一跪在华府四合院中心的福字鹅卵石上,红的纸盒撒了一地,掉出些在华家眼中不值钱的烟茶酒糖。
“好好对她!这就是你好好对她的结果吗!”华老爷气得胡子高高撅起,“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老爷子,消消气,消消气!”华姨太不停抚着华老爷的胸口,调转头埋怨着林天一,“你看看你把我家老爷都气成什么样了!”
“对不起!但请您们相信我的真心,也请相信我的能力!我马上就毕业了,最近我已经收到好几家拍卖行的聘用通知了,只要我好好干一定可以。。。。。。”
“诶哟,你不说这还好!”华姨太把老爷扶到红木雕花椅子上坐好,斜飞着眼,尖着嗓子道,“一说这,我可就有话说了!我们家华容虽不是我亲生的,可也是我一手带大的,从小好吃好喝的供着她用,让她上好大学,看她临毕业了,还早早就给她相好了婆家,那可是红旗车行王老板的独生子!没想到她是这么地扶不上道,越往大路上引,呵,她偏往臭水沟里跳!”
林天一低着头忍着气听她说了这一番话,这话分明句句指着华容说,他如何受得了。他梗着脖子,昂起头:“伯母,您有什么火冲我发就好了,我现在在您眼中可能就是臭水沟,我认!可华容她,是个好姑娘!”
华姨太坐在软垫上,拨弄着腕上的翡翠手镯,嘴里一声冷笑:“呵呵,好姑娘。。。。。。”
“好啦!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最清楚!”华老爷阖着眼低吼了一声,华姨太吓得立即噤声,只得悻悻地端起茶杯佯装喝水掩饰尴尬。
林天一满眼诚挚:“伯父,是我对不起您的宝贝女儿,可是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愿意对她全权负责,我会用生命保证让她幸福!”
华老爷的声音低沉地从鼻腔里冒出来:“哼!你的生命,谁稀罕!我的女儿,我自会为她负责,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操心!”
林天一鹜地从地上站起,膝盖由于鹅卵石的长时间地磕碰一下不支,腿一软向前扑去,倒在门厅的台阶前,他仰着头喊:“我是孩子的父亲,她是孩子的母亲,您不要就这样把我们分开!您是分不开的!”
华老爷眼皮微抬:“孩子!你还敢提孩子!你别以为生米煮成熟饭了,我就拿你没办法!你想我承认你,成全你,然后让所有人来看我的笑话么!我坦白告诉你,我是不会让那个孽种出现在这个世上的!”
林天一听到这一句,又是惊恐又是愤怒,从地上鹜地弹起指着华老爷嚷道:“华老爷我敬重您才叫您一声伯父,您怎么可以如此狠心,拆散一对苦命鸳鸯还不算,你还要杀死您自己的孙儿!您怎么可以这样做!您根本不配当华容的父亲!”说着歪歪倒倒地就要往屋里冲。“我要带华容走!让她逃离这个地狱!华容!华容!。。。。。。”
“反了,反了!好大的胆子!”华姨太被林天一的气势吓到,从软垫上迅速起身,叫喧起来,“来人啊!快把这得了失心疯的人给我拖走!拖走!”
几个仆人三下两下就制住了他,把他压在了地上,林天一气势不减,还是大吼大叫,慢慢地体力不支,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闹够了没?”华老爷从红木椅子上慢慢起身,一步步踱了过来,“我看你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我华国强的女儿也敢动!本想看在你是学生的份上留你一条活路,还敢三番五次地跑到我府上来瞎闹,现在你就怪不得我了!做错事就得受惩罚!”
华姨太看着华老爷平时里不怒自威的面容此刻添了几分凶光,心里暗暗打颤,莫不是要取了他的性命!
“老爷子!您莫冲动!”华姨太一紧张便叫了起来。
华老爷转过头来,呵呵一笑:“你紧张什么?你以为我会干嘛?”说完,华老爷又回过头望着远方,“我不过是要毁掉他的前途!”
一种巨大的恐惧感笼罩住了林天一,他努力瞪大眼瞅着高高在上的华老爷,那眼神里由倔强慢慢变成了哀求,他知道的,华老爷可以轻而易举粉碎掉他来之不易的工作机会,甚至断绝掉他的一切生路。他知道的,华老爷办得到。
华老爷的眼低下来,对准林天一的目光:“这样动荡的年代培养出一个大学生多不容易啊,应该系载着你们全家人的希望,不过,你的前途本来也没多光明,彻底黑暗掉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年轻人,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从你招惹华容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料想到这样的结果,人贵就贵在有自知之明。我劝你以后还是省省,我们家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不配!”
林天一眼睛里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他四肢瘫软在雕梁画栋的门厅里,他是怎样被拖出华府的,又是怎样回到宿舍的,都一概记不清了,脑袋里浑浑噩噩的,在床上昏睡了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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