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件事纯属巧合,那天也是非常普通的一天,我带着当时还在襁褓中的青儿出去了一趟,回家有点早了,快走到家门前时,忽然见到两个陌生人走进了我家。我们隐居多年,从没有什么访客,本想赶上去出声询问,却听到屋内子矜说了句你来干什么,显然和来人是认识的,我这样闯进去恐怕有些尴尬,就在门前停了下来,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只听到其中有人在说,怎么样你考虑好了么?子矜只说,我已经说过了没兴趣。来人又说,堂堂赫彻族大头领,居然窝在这里过起了庸人的日子,岂不是很浪费。见子矜没有说话,又说道,假如我们合作,大事可成,你的家人也可保无虞,但如果真的不是同路人,未来战局一起,国之不国,他们恐怕就只会如蝼蚁一样被践踏了。
子矜听他这样说,只说了一个字,滚!来人却好像并不在意似的,笑着说,敢跟我们二人说这句话的,普天下恐怕没有什么别人了。但今日我们前来不是来和你冲突的,只是想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既然你不肯领情,他日再见会是什么局面就不好说了。
紧接着二人就好像走了出来,我赶紧隐藏起了身形,待他们走远了,才走进屋去,看上去好像子矜也没有什么异常,终究也是没敢多问。
谁知道这却是我们平静生活的一个转折,第二天我特意出去找江湖上的朋友打听了一下赫彻族的情况,才知道它居然是一个擅长异术、相当神秘的部族,正想回去问个详细,却发现家中已经人去屋空,只留下了子衿的一封信,叫我不要找她,带着青儿躲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我却哪能甘心一家人就此离散,开始到处找她。谁知这一找却是遇到了怪事,我对赫彻知道得越多,越是有人不断对我们下手,数次死里逃生,我却连对方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这种逃亡一样的生活我们一过就是四年。
后来终于有一次,在和敌人缠斗的时候我身受重伤,青儿也滚下山崖,等我养好伤去寻她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了…”丛离殃一口气说到这里,却是突然哽住,痛失爱女带给他的打击,事隔这么多年估计都没办法完全散去吧!
“后来呢?”我问道。
“后来?没什么后来了,后来就是现在这样了。”他颓然地说道。
“刚才弧凉前辈说你的结界是为了对付他而设的,是什么意思?”我想起了这个细节。
“这些年行走江湖,我打听到了很多关于赫彻的事,包括梦魇之地的情形。我希望有一天能通过这个线索找到子佩,前提当然就是要在梦魇之地中生存下来了。”丛离殃说道。
“那刚刚你是怎么救下桑青的?”我又问。
“其实我们在山下遇到的时候,子衿一看到青儿就猜出那是她女儿了,你也看到了,她们长得一模一样。她把青儿带走也不是想对她怎样,只是不希望她待在梦魇之地而已。我给青儿的那个葫芦,其实是个特殊的物件,即使不去吹响,在风中移动时也会发出只有我能听到的哨音,可是当我赶到这里来的时候,子佩却只是把青儿交给我,让我们马上离开,正如十几年前一样…”他目光闪动,像是又咀嚼起了那久违的无奈。
“当年去找弧凉前辈的那两人,是什么样的人?”我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