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挥剑相向的,却并不是弧凉本人,而是原本在两侧夹道而立的数名秦兵!
从拔剑到出剑,速度之快、方向把控之准,令人叹为观止,然而,这些人却仅仅是机械地出剑而已,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甚至连剧烈动作本该造成的呼吸急促胸口起伏都没有,真如几尊木偶一般!
而就在马上要贴近肇锡身侧时,那数柄冰冷的利刃居然也就此生生停住,像是有人在号令一样,几人的动作就那么齐齐定格了!其中一柄剑已直指到肇锡的咽喉之前,看位置,几乎已经贴到他脖子上的皮肤,只消前刺寸许,肇锡就将横尸当场!
此举事发突然,我真的被吓了一跳,然而更令我吃惊的是,这些被称为堕入了“梦境”的人,竟然成了活人偶,可以任人操控么?而操控着他们的,不用想也知道,绝对就是弧凉!
然而作为面对如此犀利攻击的当事人,肇锡却是不躲不避,仍是那么直直地站着,直视着弧凉的方向,竟然,对于身边突如其来的攻击视如不见!
“你,不怕死?”这样的场景似乎令弧凉都有些受到震动,出言问道。
“我将生死置之度外已经很多年了,”肇锡从容地答道,“但对于我来说,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那就是我多年所深信的东西、所热望的东西,一朝付诸东流。”
“你所深信的东西、所热望的东西…是什么?”虽然略显犹豫,弧凉还是问了出来。
“就是多年前你曾经带给我的震撼,你亲手所创造的奇迹,永恒世界啊!”肇锡语气真挚地说道,“我曾经亲眼看到太多曾经珍视的东西就那么永远消逝在我面前,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为什么生命要有终结?为什么人身为万物灵长却大多活得如同蝼蚁那么卑微?到底谁有权决定人该怎样活,又于什么时候死去?…是你,使我完全开始重新看待这些问题,我突然发现,原来一切问题都有了答案,而这答案现在就系在你的一念之差上!”
肇锡缓缓转头,目光扫视着四周呆立着的那些人们,又说道:“你看看他们,意识活在自己想要的梦境里,躯体亦可得千载不毁,谁能说不是幸福的呢?假如你现在唤醒他们,可能他们马上就会开始为如何生存下去而烦恼,天灾人祸,他们中的一些人兴许很快就会永远离你而去,你确定到时他们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不为你今天的选择而怨恨你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弧凉对他的长篇大论不置可否,只是这样冷冷地问道。
“就是我曾经承诺过的,帮你振兴赫彻啊!”肇锡很热烈地说,“只不过,是在我们所创造的世界里!不止如此,我们还要让越来越多的人能够被这永恒的幸福所荫蔽,有朝一日,全天下都会化作真正的大同盛世!”
他说到这里,浑身都散发着激情,适才的萎靡似乎一霎那已一扫而空,身遭甚至开始散发出翻腾的雾气,居然将围绕着他的阴气都逼退了!
我不禁暗暗咋舌。人的执念到底有怎样的威力,我算是早有耳闻,死后的怨灵尚可污染一方空间长达数十年,更何况活人呢?
强烈的执念也如同毒药一般,不禁当事人自身深陷其中,借由其表达力、煽动力、行动力,对周围的人也会产生影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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