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危险之中”
说得还挺有道理的,邱奎子闭了闭眼,最后只道:“可你的身子也刚好,那些刺客显然训练有素,大人习武多年尚且受伤那么严重,若是你孤身奋战我们胜算太小。”
“所以我才来找你啊。”
邱奎子眼皮都没抬:“找我也没用,我只是个仵作,对付死人厉害,对付活人还没阿黄行,靠我是靠不住的,劝你不要贸然行事,否则到时候大人成亲你都赶不上。”
“赶不上就赶不上啊,反正我也没礼金能送,”她倒是毫不在意的样子,“阿黄比你厉害你就把阿黄借给我好了,我带它一起去。”
这姑娘心还真大,邱奎子终于抬眼再度看向她:“小白,这件事不是开玩笑,我这里已经查到了些线索,但张大人给我六日之期已到,明日我需回衙门了。”
“回去吧,没关系,这事儿原本我也没想拉你们下水。”
眼见她听不进劝,邱奎子颇为无奈:“你究竟为何要如此执着这件事远不如表面上那么简单,你只是个姑娘而已”
“这件事远不如表面上那样简单我早就知道了,姑娘又如何他们对我下杀手时,可没顾念我只是个姑娘而已,”顾凌波倒似觉得邱奎子无知年幼般,根本不以为然,“玉枕是我的,扳指本也是我发现的,这件事从最开始就是我的事,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都掺和进来了,但我希望你们明白,这件事归根到底是我的事,我不可能置身事外,也根本不怕那些人,大不了就是个死嘛,要是连自己是谁都弄不清楚,这辈子不是白活了么。”
邱奎子竟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最后她潇洒地挥了挥手道:“阿黄我会管饱的,看在咱们好歹也算好友的份上,借我几天吧。”
阿黄是条很有性格的狗,不是一笼包子就能轻易收买的,但是它也是条讲义气的狗,还真就这样跟着顾凌波四处瞎晃荡,施人仰派去的人回来照实回复道:“小白姑娘那身衣服也不知几日没换过了,只怕也没怎么梳洗过,浑身上下都是划痕,还有一股味儿,带上邱仵作那只狗,还挺像要饭的。”
施人仰笑道:“她倒还真挺上心的这件事儿,但毕竟还年轻,姑娘家家的不懂欲速则不达,行了你回去盯着吧,大人那儿我去说。”
来人还有些犹豫,施人仰眉毛一挑:“还有事”
“就前几日她同柳丞相家那位小姐见过了,没敢离太近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但小白姑娘最后是跑走的,不知道有没有受委屈。”
就她顾凌波这个人,不给别人委屈受就已经要求神拜佛了,谁还敢、谁又能给她委屈受
施人仰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
果然将这事儿说与万寒旌听时,他就一副“你别说笑了”的表情,不过想想又叮嘱道:“柳絮那性子人来疯,凌波太单纯,别让她太信实柳絮的话。”
施人仰斟酌了一会儿才道:“依我看,她信实了似乎也没什么反感的样子,邱奎子已经回衙门了,小白这些日子一直跟阿黄在一起,虽然我一直派人盯着,但总担心会出事。”
原以为万寒旌还会因此头痛一阵,谁知他听完嘴角一勾道:“好办,寻个由头将她也送进来,到时我看他们是不是本事大到能再次当我面伤她一次。”
“”
顾凌波行事虽鲁莽,倒也不是如同无头苍蝇般乱窜,就好比她想让人知晓扳指在她这儿,就总往人多的地方去,一来容易将消息散播出去,二来若是对方真想动手,人多的地方总利于出逃或隐藏。
但阿黄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人多的地方不利于偷吃的,被发现了跑都跑不掉,会被人打死的。
于是一人一狗产生了观念上的差异,很难达到和谐统一。
你往东我往西,半天也没个进展,最后顾凌波只好坐在包子铺旁,默默给阿黄扔包子玩,施人仰找过来的时候,阿黄刚好吃完最后一个包子。
“手头挺宽裕啊,哪儿来这么多银子给它买包子”
顾凌波随口答道:“丞相府上那小闺女给的,出手还挺阔绰,阿黄吃饱了,我也吃饱了。”
“你什么时候跟她还有这等交情了”
“朋友嘛,都是这样熟络起来的,”她一头乱发顶在脑袋上,约摸是痒,还伸手挠了挠,“她说有法子将万寒旌弄出来,我觉得她还挺有办法。”
施人仰一侧身子就问:“你说的丞相府上的小闺女,可是说的她”
柳絮从他身后走出来,顾凌波见着她还挺高兴:“对,就是她,听说她跟你们大人也是老熟人啊,是个真性情。”
但柳絮却面无表情地看向她,不等她开口打招呼,便一扭头对施人仰道:“大人,就是她就是她前几日扮作不小心撞到,顺走了我的钱袋”
顾凌波:“”
直到被带进提刑司,顾凌波整个人都还在发懵,说好的给我用,别说利息,本金都不用还的呢说好的一心为公,到最后怎么全都报复到儿女私情上来了呢
你们官老爷的世界真是太复杂了,小民我看不懂啊
不过被关进来之后发现居然和万寒旌打对面儿,她又觉得能接受一些了,隔着一道长长的过道,她坐在一人独大的隔间里冲他嚷嚷:“喂,你喜欢的那姑娘,真不怎么地道,把我弄这里头来了,这下好,咱们俩都没法子引蛇出洞了。”
“你说柳絮”万寒旌喝酒吃肉自在得很,“她挺地道的,让她做的事半点折扣没打,是我让她冤枉你,把你弄进来的。”
顾凌波蹭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双手扒着栏杆诧异地问:“你让她把我弄这里头来干什么脑子抽了吗”
万寒旌眯起眼睛看她,表情十分愉悦:“好些日子没见,有些想你了,不把你弄进来,能像现在这样叽叽喳喳在我跟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