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了好几圈的这种对话,顾凌波根本没心思去琢磨,她直截了当地问:“有人下了圈套设计万寒旌那个柳丞相是什么人连自己独生女儿的名声都肯牺牲这得是多大一个圈套啊万寒旌究竟多大来头,值得人家下这么重的本”
她倒是机灵,一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施人仰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万伯倒是痛快,直接就回答道:“大人自有来路,别问这提刑司副使,就同小白你一样,说是出身旷野,不也还指着查出那玉枕和玉扳指里的秘密吗”
总而言之大家各有出身,这事儿就没什么好问的了。
难得顾凌波收敛起了好奇心,居然还真就不追问了,赶着重点就问了一句:“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撄”
施人仰淡淡地笑起来:“接下来就要靠你了,未过门的万夫人。”
顾凌波这未过门的万夫人身份,是经过官方认证过的。张聪作为万寒旌的顶头上司兼恩师,确实早就知道她的身份,至于她的出身,早就被做得同当初狐仙之案毫无干系,只说是万寒旌亡故之母早年间定下的娃娃亲,待到他考取功名谋得这一官半职了才带着信物找上门来,又因为父母双亡,须得丁忧三年方可完婚,是以万寒旌才婉拒多方说媒,为的是守住亡母之信。
有张聪作保,顾凌波探监倒是十分顺利偿。
不过进得监狱去却发现,万寒旌这也完全不像是坐牢的样子啊,好鱼好肉地给他备着,牢房也装扮得金碧辉煌的,知道的这是坐牢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客栈的天字号房呢。
万寒旌对于牢房的印象已经是很久远的记忆了,张聪亲自送他进来时说的话还言犹在耳,他摩挲着养病时期顾凌波执意套回他腕上的那串菩提子,总觉得事情发展到现在,情感有些微妙
。
真是万万没想到啊,有生之年竟会因为桃色事件蹲大狱,对象还是丞相的女儿,张聪调笑道:“早给你说媒,总也不肯答应,自己招惹了那小白,又借口丁忧不娶人家过门,这下好了,怎么着啊,认了这罪还是乖乖去迎娶人家柳姑娘”
柳姑娘何许人也,万寒旌见都没见过,自然不会觉得人家是真想嫁过来,否则也不会闹到抓人的地步,那么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张聪四处打量了一下,最后告诉他:“邱奎子说他要告假,没说什么事。”
万寒旌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张聪又道:“施人仰主动请缨暂代你在提刑司的职务。”
他还真敢提啊
张聪还道:“听说你们家小白吵吵闹闹要带领提刑司大闹丞相府,为你洗刷冤屈。”
这
“这件事我就压下来了,不过她吵吵着要来看你,我看她憔悴了不少,也就答应了。”
张聪口中的“憔悴”,原本万寒旌是根本没放在心里的,直到现在眼睁睁看着一坨什么东西从牢门口冲过来,看得他有些眼花。
这回顾凌波还真是有些狼狈,一头乱发,衣衫也有些褴褛,神色间也确实颇为憔悴,万寒旌有些看不懂这变化,就问道:“这才多久没见,想我到这份上了早知道真该早日迎你进门的,我多怜香惜玉啊,瞧你这小模样,真惹人怜爱。”
说着伸手想替她抚一抚乱发,却被顾凌波直接挥手拂开:“少来这套姓万的,你真轻薄人家姑娘了”
万寒旌诧异看她:“原来不是心疼我是吃味了”
顾凌波:“能正经点吗这是能说笑的时候吗”
自然不是,但这时候不说笑又能做些什么万寒旌笑了笑:“人仰同提刑司一起调查,你无法参与,但难道你不知道奎子告了假”
顾凌波在脑子里转了个弯,忽然明白过来:“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我不知道,”他玩味似的勾了勾嘴角,“难道阿黄也不知道”
顾凌波出了刑部大牢,脚下生风地往包子铺跑,心里一个劲对自己说一定要找到阿黄一定要找到阿黄,找到邱奎子,就能跟他一起去帮万寒旌洗刷冤屈了。
阿黄果然就在包子铺,顾凌波就好像终于看到了曙光似的,猛地一下子冲过去:“老板再来一笼全都给它”
阿黄发懵地看着突然递到它跟前的一笼包子,很快将口中的咽下去,然后咬着蒸笼就开始跑,包子铺老板跟着就开始追:“哎我的笼子啊”
顾凌波直接从怀里逃出一锭碎银子扔过去,跟着它就跑了,阿黄这次跑得相当快,顾凌波几乎要跑断气了才追上它,结果它还真不是给邱奎子送吃的来。
她站在一旁扶着腰喘粗气看着阿黄将那笼包子拱到一只浑身脏兮兮的母狗跟前去时,心都凉了半截。
阿黄你个见色忘义的蠢狗
然而阿黄作为邱奎子养出来的狗,偶尔没节操,但涉及到原则立场大义还是不会掉链子的,它“传递完爱心”之后,还是带着顾凌波找到了邱奎子。
万万没想到邱奎子竟然跑到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打起了铁,顾凌波觉得眼前的人和之前印象中的邱奎子完全就是两个人了,他披头散发地拿着把刀在火里敲打着,发丝都湿漉漉地粘附在两鬓边,穿着也破破烂烂的,看上去很有些邋遢
。
见她来了邱奎子也没什么特殊反应,见到老熟人似的打了个招呼:“来了啊。”
顾凌波一走近就被他身上的汗臭味逼退了两步,捂着鼻子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怎么还躲到这儿打铁来了”
他随意抬起胳膊就着卷起的袖子擦了擦汗:“我来看看什么样的师傅能打出大人身上伤口形状的兵器。”
顾凌波愣住了:“怎么不是刀伤”
“不是。”
但这逻辑她还是没弄明白:“可为什么要自己来打铁你是想自己做一把那样形状的兵器出来这样可以找到刺客身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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