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x; 起风有什么好奇怪,这龙首山地处高处,日日风卷尘飞,起风实在太正常。
然而,老者的双眼却眯了起来。
忽然之间,山下脚步声又起。
这脚步声一声一声,十分沉重,似像背著千斤重物,却又带著一股沉闷死肃之气。
与此同时,一阵奇怪的诗歌,远远传来,开始尚淡,却快速接近。
“千百年来碗里羹,怨声如海恨难平。欲知世上刀兵劫,但听屠门夜半声”
“千”字时,人声还远,“怨”字时,人影已近,“欲”字时,老人的眼中,已经出现了一个身后漆黑厚棺的奇怪年轻人。
这年轻人,一身风尘,似乎走了很长的远路,然而额头上,却丝毫不见汗水,眼睛中,也平静得可怕。
一如无底深潭,藏了无尽的秘密。
他正欲上前探问,风声嗖忽,那背棺年轻人,却已倏然有如一阵疾风刮过,自他眼前消失不见。
再看时,身影已经百步开外
与此同时,“但”字之后的最后一句诗歌,才远远传来。
守陵人错愕原地,久久不能言语,想追,最后想了想,又停下。
就这速度,自己还怎么追呢
反正里面也有兵士维护,他不可能闯得进去。
只是,他又是谁他来此干什么为什么上得龙首山,身后却又背著一幅棺木
难道,他也有人亲人已死,要在此送葬
老人久久不语,眼睛中却闪过一丝奇怪的错影,他依稀还记得,年轻时,他也曾经是真龙军中的一员,一次机缘巧合,曾见过一次历王誓师出征。
这个年轻人的背影,虽只是惊鸿一瞥,但却好眼熟,好眼熟,似乎曾在哪里见过。
对了,是年轻时的厉王。
没有那么沧桑,没有那么沉冷,没有那种号令如山的威严,但却更俊秀,更清绝,清虚秀逸,卓尔不群。
但是,不管气质如何,他的面容,却的的确确和年轻时的厉王,十分相似。
“管那么多干什么呢”
他已经老了,再也不如其年轻时那般好奇,重新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咿咿哑哑的胡琴声再一次响起,而这一次,声调陡然高昂
“我记得塞外的孤鸿鸣声,总是很凄凉。
而你就站在夕阳尽头的山巅上,迎着霞光。
传说之中,亲人手中的丝线反射着日光。
而你牵着马走过万仞千丈,何时回头望”
日过三分,葬礼已经接近完成。
就在此时,“踏踏”脚步声响起,外围又有人来。
“这个时候还有人来”所有人一阵奇怪,一起回头望,随之,便皆是不由面色一变,纷纷迎上。
一行三人,踏著石阶,缓步走来,其中那名红袍之人,走到人前,直接一举手中金龙卷轴,双目如电,目光威严地一扫在场众人:“圣旨到,靖南侯何在,出来接旨”
此人的声音,如同公鸭嗓子一般,十分尖利。然而,听到他的声音,所有人却齐唰唰的全部伏身跪了下去,大礼参拜。
“嗯”
听到声音,帷幕后的“靖南侯”厉天笙,脸上喜色一闪即逝,随即又隐去,拿出两滴清水洒在眼下,而后以袖掩面,跄踉著奔出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微末小臣,陡丧家亲,未曾远迎,还望圣使恕罪”
“嗯,好说了。”
那名红袍人也不多话,看了一眼跪伏在地的靖南侯,随即直接摊开手中的卷轴,大声念道:
“奉天成运,皇帝诏曰历王历南君不幸辞世,朕甚感伤,念其一生忠公体国,南征北战,为国辛劳,特赐封恩国公称号,加封食邑三千户,由其弟继承。”
“谢主隆恩”
“靖南侯”厉天笙一幅感激涕零之色,旁边的人也不由齐齐羡慕的望向他,这可是无比的殊荣,加封食邑三千户,加上原来的恩荣也不会变,这可是极大的恩荣了。
那名红袍人笑了笑,见所有人一阵激动过后,再次寂静下来,便又继续开始念道:
“另,朕闻厉王之弟,靖南侯厉天笙,同样躬君体事,累有功勋,特令,历王封号自即日始,正式由靖南侯厉天笙接任,侯级勋爵暂不继承,望其日后继续勤勉努力,替朕分忧,钦此,谢恩”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厉天笙没有先接圣旨,而是先大礼参拜过后,这才双手恭恭敬敬举过头顶,去接那圣旨,眼中的喜色再也掩藏不住。
等待许久,不就是为的这一刻如今愿望实现,从此之后,再也不用掩饰自己。
哈哈,历王,历王,从此之后,一步登天,自己就再不是一个小小的靖南侯,而是真龙六王之一的厉王,掌管真龙王朝三分之一的军队
“靖南侯客气了,从今之后,侯爷就是新一代的历王了,少不得还有更多要打交道的时候,到时魏某也要请王爷再多加帮扶一二啊”
那位大红宦官,将手中圣旨卷起,放向靖南侯手中,脸上也十分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半真半假玩笑似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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