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一十一章 人心本性

但毕竟作为生命动力源泉的心脏被破坏，任凭他有天大的本领也难起死回生。

    “不好意思，我刚才有点心情不太好。”林翰御动灵剑飞来，戏谑地看着杨天，道。

    “林翰，你……”林天英被鲜血洒了一脸，却不顾擦干净，呼吸有些急促，不可置信地看着林翰，又看了看尚有余温的李牧的尸体，感觉一时间脑子有些不够用。

    林翰微微一笑，很自然的道：“家主放心，我很好。”

    “好，很好，你很好！”

    杨天怒目圆睁，瞳孔中射出两道电芒，死死盯着林翰，道：“果然是你，本座没看错，御剑术，你果然是他的传人。”

    “既然你看出来了，为何还不动手？”林翰皮笑肉不笑的道。

    “我对不起他，所以我不能对他的传人动手。否则，你不会活着出现在这里。”杨天微微皱起眉头，瞳孔中浮现一抹痛苦之色，深吸一口冷气，仿佛陷入深深的痛苦回忆，幽幽说道：“当年我觊觎御剑术，竟对他下毒手，可我后悔了，时至今日我都无法原谅自己。”

    “鬼才信你。”林翰冷笑。

    “不管你信不信，都无所谓。本座为了赎罪，已经杀光当年参与者，并将他唯一的儿子养大成人。”说着，杨天的目光落在杨海身上，长叹一声，似有气无力的道：“他，杨海，其实并非本座亲生，他是千秋大哥的儿子。”

    “爹，您胡说什么？我就是您的儿子。”杨海一脸不解之色。

    “李千秋前辈的儿子？”林翰不置可否地笑道。

    “没错！当年我知道自己犯下不可弥补的错误，这么多年也一直在找千秋大哥的下落，却始终没有音讯。但我知道他恐怕是活不成了，只能为他立下衣冠冢。二十多年来，我一直生活在深深的自责愧疚中，悉心教导他的儿子，只想弥补当年犯下的错。”杨天眼眶微红，声音哽咽，语气渐渐低沉。

    “呵呵！我无法验证杨海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如果你要替他报仇，那就自杀好了。你死了，对他也算是一个交代。”林翰满脸戏谑地看着他，冷笑不已。

    杨海则是有些懵了，有些不知所措。

    二十多年来，他一直都以自己是杨天的儿子为荣，以杨天为荣。因为杨天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对属下颇为关心。

    因此，杨天不过问暮雪之死，他虽心有疑虑，却并未多问。

    虽然杨天默许李牧给林天英吞下百花断肠丹，逼迫林天英臣服，但林天英毕竟不是杨天的属下，与杨海也没有任何交集，他并不关心。

    可现在，他突然得知，他不是杨天的儿子。

    这让他如何是好？

    “你们到底在胡说什么！”杨海怒道。

    “这你得问他喽。”林翰瞥了一眼杨海，语气淡漠的道：“如果他所言属实，你老子应该叫李千秋，而你也应该行李，而不是姓杨。还有，你老子李千秋就是死在他的手中，这个口口声声说对不起你老子的人，当年联合外人，亲手杀掉自己义结金兰的兄弟。”

    林翰并没有教杨海做什么，他也左右不了别人的思想，只能善加引导。

    杨天若真有悔改之心，也必定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但事实究竟如何，除了杨天本人，恐怕再无人知晓。

    他是否诚心悔过，恐怕也只有他自己内心才十分清楚。

    “爹，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我不是你和娘亲生的？”杨海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你娘还是娘，但你爹，并非你亲爹。他说的没错，你亲爹就是李千秋，他的死的确与我有关。后来你娘知道情况，要寻短见，若非当时怀了你，恐怕也会随你爹而去。她忍着，直到生下你，便自行了断，随你爹而去。是我对不起你爹，如果你要报仇，来吧！”杨天单膝跪在地上，双手举起一把刀，语气沉痛万分。

    “不！不是这样的，你就是我爹，你是我爹，你骗我！”杨海不信，发疯似的嚎叫。

    “林翰，既然你是他的传人，杨海是他的儿子，你现在是否应该把御剑术交还给杨海？失落多年的秘术，也该物归原主了。”杨海不动手，杨天徒留叹息，遂目光落在林翰身上，瞳孔中射出道道精光。

    至此，林翰笑了。

    原本，他以为杨天有那么一丝悔改之心，可他突然发现，他错了。

    有些人哪怕坏事做尽，也不会有丝毫痛苦之心，也不会有任何悔改之意。忘恩负义，就是他们的天职，无情无义，就是他们的本性。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得就是这类人。

    而杨天，赫然在列。

    林翰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他绝不会对自己人下毒手，他最痛恨的也是那些表面兄弟，背后捅刀子的肮脏的混蛋。

    “你想要御剑术？可以，只要你能证明自己诚心悔过，只要你能证明杨海是李千秋的儿子，我可以把御剑术双手奉上。”林翰并未直接揭穿杨天，或许在他看来根本没必要，这种人就让他继续伪装下去，又如何？

    但杨天似乎没那么好的耐性。

    “今天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不怕告诉你，他身上的百花断肠丹，只有我有解药，如果你不想他三年之后内脏溃烂而死，最好交出御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