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她给弄丢了…]
“……”
看来,就算是东华帝君也无法让喜儿的记忆回溯到化形之前。
我提剑,正想写些什么,就望见不远处身着一身白衣的东华帝君飘了过来,他一脸焦急的拉住红娘似是在询问什么,红娘指了指我,又指了指地上的字,东华帝君看了眼地上的那行字,当时脸就黑了。
我想了想,觉得自己要不是当事人之一,当真要为东华帝君鞠一把同情的泪,他也是悲剧,做了那般大的觉悟,为了不让心上人再遇到危险,硬着心肠将她的记忆抹了个干净,连跟自己之间的感情都要重头开始培养,原以为这样就好了,至少心上人不会再跟我这样的[危险源头]纠葛在一起,可他却忘了当初[红缎]在月老宫扎根后,是与喜儿一同修炼化的形,导致现在喜儿将他给忘了个实在,却依然记得[红缎]这个姐妹。
所谓的赔了夫人又折兵指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东华帝君不记得这个小细节我也能理解,方才若不是红娘写下那行字,我这个当事人都快将这事儿给忘了。
我正想着该写些什么好,就见红娘挣脱开东华,继续写道,[我来这里找人,你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吗?]
我提起剑,东华帝君满含忧虑与警戒,以及少许歉意的看了我一眼,我耸了耸肩,脸上很无谓,心底却是有些苦涩的,东华啊东华,枉我们还算熟识,红娘那般待我,我又怎会害她?
我写道,[我不认识你,此处是关押罪人之地,不是你这样的仙子可以来的地方,回去吧。]
地上许久没有再出现新的字,却有水珠落在泥地上又化开,我抬眼,见红娘怔怔的看着我地上写的字,脸上满是泪,她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泪水,似是也对此感到惊讶与疑惑,然后有些慌乱的抹了抹脸,拿着树枝,颤抖着手写道,[我…我还能再来看你吗?]
我低垂下眼,写了句,[我不会再来这里,你也别再来了],便背起剑,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我回到那棵隐在灌木丛后,可以看到门口红柱的大树下坐下,看着红娘一步三回头的被东华帝君拉走,心底似悲似喜,喜的是红娘再也不用参合进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悲的是之后怕是要与红娘形同陌路了。
西王母仙逝,昆仑宫被毁,现在,我最亲近的姐妹也要离开我了。
我闭上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再睁开眼睛时,便看到散财托着金元宝立于我身前,我当即条件反射的握住了剑,回过神来后,又松了手。
看来还需些时日才能适应失了仙力与感知能力的不协调感。
散财低垂着眼看着我,眼中的神色复杂难辨,“姑姑,您可知,为何离天狱明明是一个封闭的小世界,入口处的结界却透明如无物,可以看到外界。”
我撑着脑袋,“为了让[我们]时刻记住,自己是在牢狱内吧。”
散财眯着眼睛,回头看了眼那红色门柱,“所以久而久之,大家都不愿意来这里了。”
“我也不会再来了,”见散财一脸疑惑,我背靠着树,抬头看着树木分散的枝杈,道,“既然可以出去看个够,又何必再来这里隔着结界看?”
散财睁大了眼睛,“姑姑,您可是考虑好了?”
我抬眼看他,“不牢固的笼子,待着也没用,而且,我有必须从这里出去的理由。”
既然已经知晓这离天狱拦不住箴言,那我也没有再继续待下去的意义,我被东王公赋予存在的意义,可不是在这种地方混吃等死。
大概是没想到我做决定做的这般迅速,散财的眼神闪了闪,“我原以为,姑姑会更在意山底洞窟的那位。”
“你是说,天君口中的见到我就会成魔的那位?”
散财点了点头。
“有什么可在意的?”我挑眉,“他要成魔是他的事,与我何干?不过是些因果罢了,既然决定离开这里,你觉得,我将会背负的因果还会少么?”
“……”
“去告诉天君吧,就说我已做了决定。”
散财点头应下,却在离开前叹了口气道,“我原以为,姑姑您变了。”
我面露疑惑。
“可是,您还是如过去那般…”散财似是想要说什么,顿了顿,却又摇了摇头,只是带着些许意味深长的感概,“也许,您这般,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