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瞪大美目,打量飞蝇,仿佛不曾认得他一般,她笑道:“你不来杀我,我已经谢天谢地了,怎地你突然变了性子?你杀蒹葭的时候,可没那么客气。莫非你当真心疼我么?还是门主对你说了什么?”
飞蝇说道:“阿青,你听我一言,我是个愚昧疯狂的混账,我一直.....”正要吐露实情,遽然心口剧痛,眼前漆黑一片,他惨叫一声,再也说不出话来,不由自主的坐倒在地,动弹不得。
耳听蛆蝇阴沉笑道:“是啊,是吗?你想要告诉她实情么?那我便先杀了你,再杀了她!”
飞蝇在心底咬牙喊道:“她练有金刚不坏体,你敌不过她,乃是自寻死路。”
蛆蝇说道:“我可吐出天池之火,只要我真气钻入她丹田,纵使山海门人也百死无生。”他顿了顿,又道:“你若乖觉一些,咱俩还可商量,你不多言,我便不忙杀你。让那剑魔与阿青自相残杀,岂不有趣么?”
飞蝇想要抗拒,但此刻情形与金猴当年极为相似,若那妖魔决意杀他,飞蝇只能拖延,万难逃过一死,他苦撑许久,唯有说道:“那就如此,我绝不提半个字。”
蛆蝇哈哈大笑,撤去妖法,飞蝇昏昏沉沉的睁开眼,阿青、李书秀、李若兰三人却已没了踪迹。
他仿佛只昏迷了刹那,但实则已过了多时。
他顷刻间感应到李若兰、李书秀的真气,运转身法,蓦然远去,宛如移形换位一般。
.......
离剑与迫雨在大漠中搜寻藏剑冢众人踪迹,直至天明,千血剑忽生感应,对迫雨说道:“这地下有个岩洞,他们就在岩洞里头。”
迫雨笑道:“是么?”长剑出鞘,奋力朝下一刺,内力所至,轰地一声,沙地深陷,隆隆声中,现出一个大窟窿,这一剑之威极为猛烈,竟贯穿了十数丈厚的沙层。
离剑道:“徒儿,你先前与藏剑冢相斗,可是未尽全力么?你如此运剑,他们怎能挡你一招?”
迫雨说道:“我便想瞧瞧师父的手段而已。”
离剑知迫雨受这千血,心念邪狞,绝非善类,一旦了却大事,也不想再与他有何牵连。而迫雨此时嗜血好杀,恨不得用千血饮尽生灵之血,获得天下无敌的内力。两人各怀妙术,彼此提防,却又相互合作。
离剑正欲率众人跃下,忽然间,一个巨大的身影腾跃而上,落入沙地,随即又有数人飞身跳出。离剑见当先一人高大至极,宛似山岩,正是百年前曾见过的独孤剑魔,顿时又喜又惧,喊道:“独孤剑魔,我总算找着你了。”
迫雨也曾见过剑魔,当年在平嵩山上,剑魔曾一剑将他逼退,随后身处泰山,这巨人也曾将他抛下山峰。彼时相遇,迫雨远不是剑魔对手,但他此刻功力增长数十倍,与千血剑合二为一,再无半点畏惧。而千血剑对独孤剑魔憎恨至极,低语道:“让我吸干这人的血,他困我多年,我要让他千百倍的偿还。”
迫雨哈哈大笑,说道:“不错,无论是谁,都难逃我长剑一击。”
独孤剑魔说道:“千血剑果然在此。”目光掠过众人,神色淡然。钟虚仍心有余悸,颤声道:“师父,这四十个剑奴极为厉害,那千血剑的主人也甚是可怖,咱们还是从长计议,莫要硬拼为妙。”
离剑想起当年剑魔与阿青相斗,仿佛山崩地裂一般,他心想:“力分则弱,力合而强。事到如今,我当全力一搏,不再有丝毫隐瞒。只要杀了独孤剑魔,祖师娘娘定会青睐有加,说不定便肯让我常伴左右。”
他想到此处,热血沸腾,大喊一声,那四十剑奴围住离剑,各自出掌相抵,又有八人抵在离剑身上,顷刻之间,这四十剑奴身上剑灵真气涌入离剑经脉,离剑痛的咬破嘴唇,眼中充血,但仍强自忍耐。
这门功夫,便是他所创“锻体熔剑”神功的无上妙境,唤作“剑炉焚身”,那四十个剑奴宛如好铁好钢,而离剑则如同铸剑的熔炉,将众人内力纳入体内,剑意狂涌,心神如电,身躯如铁,单凭一人,威力更胜过这四十人联手。
离剑头晕脑胀,但他深吸一口气,立时便平静如常。他钻研这妙法已有数十年,预料过种种危险害处,转眼便已能应付自如。而那四十人剑灵离体,轰然倒地而亡。
离剑大喊一声,掌中生热,化作一柄火焰巨剑,一剑刺出,宛如苍天霹雳,剑魔点了点头,似有些赞许,一掌拍出,真气如潮,只听震天动地的一声巨响,藏剑冢众人被波动直推出去,各个儿上下颠倒,狼狈不堪,此处沙尘冲天,地裂宽壑,剑魔退后半步,而离剑站立不动,神情喜悦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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