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师父还活着,我可凭借流星剑生出感应,查知其余宝剑下落,唉,如今却全不如往昔了。”想起恩重如山的师父,不禁红了眼眶。
飞蝇劝道:“阿秀姑娘,所谓有失必有得,你失了剑上灵感,却落得清闲自在,得以偿失,还不知足么?”
李书秀由嗔还喜,笑道:“飞云大哥总有话说,又让人心里舒坦。”
芬德尔道:“那‘剑魂主人’既然是同门,为何还要上门寻衅?”
飞蝇说道:“他见藏剑冢扬名,或心有不满,要提出旧案,再议藏剑冢门主之位,故而上门。”
芬德尔怒道:“此人不知好歹至极!我这门主,乃脱脱汗亲封,身有功名,岂同寻常?他来此搦战,当真师出无名,必败无疑。”欢扎、蒙脱皆连连点头。
殷严最喜与人抬杠吵嘴,她闻言叹道:“武林之事,自来与朝廷无涉,咱们即便各个儿有功名,麾下全数是骑士,那人反而可借此名目,说咱们违背师训,逼咱们退位。”
蒙脱哼了一声,说道:“胡说八道,我藏剑冢有如今声望,多倚仗朝廷之力,此人算什么东西?咱们怎能听他的话?师妹真是胳膊肘朝外拐了。”
殷严笑道:“但他若据此道理,咱们也无话可说。”
飞蝇说道:“此事归根到底,还是‘比武论是非’五字。咱们也无需多费唇舌,与他比武便了。”
安曼微笑道:“还是飞云大哥快人快语,一针见血,预祝诸位届时大展神威,一举挫败强敌。”
飞蝇心中隐隐预感,这‘剑魂主人’或与独孤剑魔有极紧密的关联,既然遇上此人,那找寻剑魔之事便算有了眉目,但也无需操之过急,心下甚是平静。
芬德尔暗想:“凭借阿秀师妹功夫,来人无论是谁,定能取胜。何况鬼陨剑也在咱们手上,万一那人武功真高,便用鬼陨、流星二剑斩断那人宝剑,那人又岂能再战?”思索许久,放心下来。
当夜赤蝇等人设宴款待安曼,藏剑冢门中弟子各自施展手段,卖弄武艺,以求安曼青睐。安曼自身武功深湛,以此评估观赏,暗想:“藏剑冢武学自有独到之处,但其根本在于藏剑冢各神剑之中,就算习得独孤剑魔内功心法,若无法驾驭这宝剑中奥秘,亦难至绝顶境界。”
众门人中走出一英勇少年,约莫二十岁年纪,说道:“王妃、诸位大人,我叫尼恩,乃是芬德尔师父的大弟子,入门已有两年,两年间勤修苦练,不曾懈怠,武艺比之其余同门颇胜一筹,还望王妃开恩,赐予我藏剑冢宝剑,我愿经受考验,与剑灵相通,今后定当誓死为本门效力,为王妃效力。”
其实这尼恩乃是芬德尔义子,自幼跟随芬德尔习武,故而内力远胜其余同门。他早有心恳赐长剑,两年前曾尝试掌控‘发坟剑’未果,心有不甘,苦练两年,再提请求。
李书秀犹豫不决,暗想:“以往藏剑冢赐赠宝剑,皆由师父定夺,如今冢中虽有几柄,可不知该以何剑赐他?”她知各宝剑与持剑人皆有缘分,但独孤剑魔一死,她灵感全无,却难以分辨。
安曼问道:“阿秀妹妹,你是执法使者,该有你定夺此事。”
李书秀有些慌乱,但也不瞒她,悄声道:“我怎知道?如胡乱赠剑,可别害得他练功走火,反遭其害?”她两年来头一次遇上此事,若处置不当,她这执法使者便算失职,从此同门见疑,她自己也无颜以对。
那尼恩性急,见安曼与李书秀窃窃私语,又催促道:“芬德尔师父,还请替我说几句话。”
芬德尔见李书秀面露局促,以为她看不起自己义子,劝道:“阿秀师妹,你瞧我徒儿与何剑有缘?”
李书秀心下叹息,暗想:“我何必沽名钓誉,遮掩真相?实话实说吧。”正欲直言相告,却听飞蝇传声说道:“你手中有神机剑、沙暴剑、钻心剑、剜心剑、毒苗剑、无命剑,此人真气流过青蟒、赤蛇二穴时,与血液间杂二拍,乃是急躁真阳体质,可令他试试神机剑,如若不成,也不至于有害。”
李书秀朝飞蝇望去,心下称奇,上前几步,在尼恩肩上一拍,运蛆蝇尸海剑心法探查,果然如此,她不明气血运行与剑灵相和相斥的道理,只得照飞蝇所言,说道:“你内力已有火候,在同辈中当为翘楚,可试试神机剑。”说罢走入宝库,取出神机剑来,赐予尼恩。
尼恩手握宝剑,只觉沉重无比,难以运功,此剑斩在石上柱上,也不过留下淡痕。他大感气馁,喊了几声,奋力运剑,过了不久,精疲力竭,却忽然间心生顿悟,真气与剑灵相融,他大笑一声,连连出剑,剑刃如风飘舞,挥洒自如。
李书秀喜道:“不错,你与这神机剑天生投缘,可为此剑主人。”
尼恩跪倒在地,感激涕零,喊道:“多谢执法使者赠剑之恩。”
李书秀看向飞蝇,目露感激,飞蝇轻轻摇头,示意她莫要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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