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露台微风吹过,掀起红帘,屋外风景如画,奇美难述,安曼便请李书秀等人到露台坐下。这露台遥望大海,说是露台,却似是花园,园中金芝奇花,玉雕石像,当真豪奢到了极处。
安曼问道:“我道那传令兵怎会说起苍鹰师父,原来是你来了。师父呢?他人在何处?”
李书秀道:“那话可不是我说的,我在门口时,还不知道要见之人是你呢。”说罢指了指飞蝇。
安曼望向飞蝇,并不认得,待看清他身后李若兰,登时神情剧变,脸色惨白,颤声道:“是你!”
李若兰定下心来,回望安曼,点头道:“安曼,你好。”
安曼见到李若兰,便想起生平最大惨事,刹那间心生愧疚、懊恼、后悔、愤恨之情,抿嘴发抖,难以启齿。
而李若兰看似镇定,实则心中也无片刻安宁。
她原以为自己会大发脾气,狠狠痛骂安曼,指责她无耻无德,勾引她自己的兄长,做出天理不容之事。可如今一见她面,想起她是死去丈夫的亲妹妹,登时只感悲伤,想要放声大哭,好好找人倾诉,却再无责怪之意。
李书秀见两人如此,吃了一惊,暗想:“若兰妹妹与安曼姐姐认识么?”但她甚是知趣,见情形不对,一时也不敢多嘴。
李若兰说道:“你知道么?燕然他....死了。”
安曼眼前一黑,娇躯极颤,泪水夺眶而出,尖叫道:“他怎会死了?他....”念及两人孩儿,心如刀绞,悲恸至极。
李若兰道:“他被人合谋害死,但你放心,苍鹰哥哥已替他报了仇。”
剩下的仇人,是她自己的事,她不想让安曼插手。
安曼稍觉感激,擦泪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我....我当年好生对不起你。”
李若兰也湿了眼眶,说道:“是我夫妇...对不起你,你受了很多苦,我很过意不去。见你如今情形,我很替你高兴。”
飞蝇见状,暗动手指,蓦然一股朔风扬起,李若兰与安曼座椅同时前倾,两人惊呼一声,互相搀扶,脸颊贴在一块儿,方才稳住身形,但就是这么一碰,两人皆感怜悯感激,登时心结全消,相视一笑,再无怨恨。
李书秀见局面缓和,虽不明所以,但仍放心下来,笑道:“看你俩交情,倒似比我还要好似的。”
安曼哈哈笑道:“阿秀妹妹吃醋啦,这可还了得?我需好好补救一番。”当即命人设宴,取来美酒,料理佳肴,银盘陈列,与藏剑冢众人共饮。由于席间有外人在场,她也不便道明当年旧事,但与李若兰、李书秀东拉西扯,越谈越是亲密,彼此皆感喜悦亲切,仿佛与亲人久别重逢一般。芬德尔、蒙脱等人也不停敬酒,恭贺三人相聚。
几杯酒下肚,安曼听李书秀笑道:“这位赤蝇侄儿,乃是苍鹰哥哥新收的徒弟,说来也是你的师弟呢。”
安曼仔细打量赤蝇,见他倒也算清秀,但眼神躲闪,怯意显见,微觉好笑,又感高兴,柔声道:“赤蝇师弟,赤蝇师弟,哈哈,咱们这一派人丁不旺,所以要加倍和睦,师弟从此便留在我身边,我定要好好提拔重用于你。”
赤蝇想起规矩来,便向安曼道谢敬酒,安曼有意试他功夫,两人酒杯一碰,她登时传劲过去,赤蝇杯中酒水受内力撞击,化作飞箭,“嗖”地直朝赤蝇嘴中钻来,赤蝇“咦”了一声,忙使心法,手臂陡然回缩,顺手一转,用酒杯一截,那酒箭又回到杯中,身子一震,酒水洒了几滴出来。
安曼此时内力已不逊于明王神女,若在大半年前与赤蝇动手,纵使她手下留情,赤蝇也绝挡不住她一招。但他这大半年来奔行万里,屡受磨难,非但内力倍增,更是临危不乱,应对自如。安曼见他身手了得,又果然是苍鹰所传内力底子,更是欢喜,笑道:“好师弟,果然不同凡响。”
赤蝇小声谦逊几句,又灰溜溜的缩回原处,安曼见他如此胆小,大感莞尔,与李若兰、李书秀说笑不断。
李若兰又向安曼引荐飞蝇,说道:“这位飞云大哥乃是苍鹰哥哥至交好友,为人足智多谋,甚是牢靠,最可信赖。”
李书秀也道:“飞云大哥从神剑宗手中救了我二人性命呢。”遂将神剑宗作恶之事说了出来。
安曼怒道:“这神剑宗胆敢对你们下手,当真活的腻了。两位妹妹放心,我这就传令下去,四处搜捕这些恶徒,一旦发觉,立时大军捉拿,绝不饶恕。”
李书秀忙道:“姐姐莫要鲁莽,神剑宗高手极为了得,不可轻举妄动。况且咱们如今同门团聚,与他们以武林规矩相斗,未必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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