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极为满意,说道:“我这‘蛆蝇尸海剑’与其说这是一门剑法,不如说这乃是一门剑诀,这剑诀共有两层境界,第一层境界乃是随机应变的道理,将吹拂来的风当做敌人的攻势,随后潜心应对,步步争先,力争取胜之机。第二层境界便是巧运内力,以不变应万变,以求剑招精准,出剑沉稳有力,令敌人的剑招有如溪流入海,悄然无踪。你若将我这蛆蝇尸海剑融入你师父传授的剑招之中,假以时日,定能威力倍增。”
李书秀又将他这剑法回味了一遍,隐隐觉得深不可测,博大精深,其中似乎隐藏着无穷威力。他以此剑法迎风挥舞,居然剑发乐音,尤胜于琴瑟箫筝,招式妙至巅毫,若是与敌人相斗,岂不是大占上风?她心中惊叹万分:苍鹰兄弟年纪轻轻,居然能创出这般旷古未有的神妙剑法,我与他相比,当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但在她欣喜赞许之余,不免又觉得有些失落——原本两人正在谈天叙旧,大有柔情蜜意,两情相悦的势头,可谁知这‘苍鹰哥哥’忽然鬼迷心窍,变得极为不解风情,偏偏要岔开话题,先是谈论自己凄惨身世,随后又传授给她一门名称残忍的剑法,虽然他是一片好心,但却着实大煞风景。
她仔细想想,忍不住哑然失笑,无奈的大摇其头。
苍鹰如何知道她心中的百转千回,神情肃然,说道:“阿秀姑娘,你若再无别的疑问,咱们这便返回大堂吧。”
李书秀点了点头,重新化妆一番,恢复成男子的妆容,引着苍鹰从楼台处一路向下,穿过数条走廊,开启一扇暗门,沿着一条绳梯垂直向下,落地之后,两人四下一瞧,发觉恰好回到了那大堂之中。
李麟洪首先见到两人,惊喜交加,不由得大呼小叫,赵盛一阵风似的冲上来,扑入苍鹰怀里,哭喊道:“苍鹰哥哥,小盛想你想的好苦!”
玄镜此时已然缓过气来,见到两人,精神一振,问道:“二位,可曾找到那人?”
李书秀无奈摇头,叹道:“那人狡猾得很,走了一条乃蛮王的逃生密道,咱们无论如何追不到他,只能从另外的方向绕了回来。”
九和郡主忽然若有所思,神秘笑道:“李姑娘,你洗过澡了?”
李书秀顿时双颊绯红,慌忙说道:“我。。。。我见到一处泉水,便顺便擦拭了一番。”朝苍鹰望了一眼,又道:“他。。。当时并不在场。”
九和郡主不由得哀声长叹,呜呜哭道:“李姑娘,李姐姐,为什么你这般好运,我却这般命苦?我已经有整整四天没有洗澡,此刻身上只怕都要生出蛆虫来啦。而你却在这宫殿中逍遥快活,既可以沐浴于清泉之中,又有情郎陪伴,无牵无挂,你侬我侬的四处游荡。。。”
李书秀羞恼至极,嗔道:“我几时有情郎陪伴?又几时与他你侬我侬了?”
九和郡主笑得颇为欢畅,她说道:“你急什么?我又不是审问于你。你这般紧张,其中定有古怪,正是欲盖弥彰,不打自招啦。”
李麟洪一听,登时来了精神,朝苍鹰挤眉弄眼,装出一副惋惜至极的模样,叹道:“苍鹰兄弟,想不到你这一身稀世罕见的纯阳童子功,就在今日不战而败,一泻千里。唉~~~老哥哥我不知是该替你伤心呢?还是替你高兴。”
苍鹰自幼混迹于军营之中,整天与这些老兵打交道,熟知这些疯言疯语,自然能不动声色,应付自如,他笑道:“那自然是李大哥教导有方,令在下不至于措手不及,被敌人横扫千军,不战而降。总算还是有来有回,没有丢咱们大营的脸。”
李麟洪听得兴奋,连连搓手,嬉皮笑脸的说道:“老哥哥我早知兄弟你铁骨柔情,心中有着不屈军魂,正所谓旗在人在,旗倒人亡,你与李姑娘这一场大战,自然是惊天地、泣鬼神了,其中酸甜苦辣,自不必言,只是不知过程战况如何?你不许隐瞒,可得给我从实招来,若有半点不实之处,本座要拿你军法处置。”
苍鹰仰天大笑,正想无中生有,狠狠吹嘘一番,忽然听李麟洪惨叫一声,屁股上似乎挨了一脚,狼狈的滚到一旁。他暗叫不好,回头一瞧,只见李书秀使出一招“陆断犀象”,夹杂着他的“蛆蝇尸海剑决”,招式飘忽,变幻无穷,一脚正中他臀部,苍鹰哀声高呼,翻滚着摔了出去,扑倒在地,痛的眼冒金星。
李书秀两招得手,气冲冲的说:“你们两个再敢胡说,我两剑把你俩的屁股刺成大花脸!”
两人痛哭流涕,齐声求饶,李书秀渐渐消气,朝九和郡主望了一眼,九和郡主吓了一跳,连忙摇手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刚刚说了什么吗?唉?我怎么什么都忘了?”
众人胡闹一阵,大堂中原本紧张的气氛顿时消弭不见,李书秀说道:“我知道该如何前往这宫殿中的宝库了,那扎木勒已然抢先一步,但凭借他一人,万万无法打开宝库的大门,因此我们无需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