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柳讥诮的看他一眼,直接问道:“阿家让你打听的?怕是还有大伯的事情想让我在公主面前说一说吧?”
十九郎面上一红,虽没承认,却也没否认,显然被阿柳说中了。
阿柳嗤笑一声,道:“郎君,阿家以为我是殿下的什么人?殿下救我于落难之时,于我有恩,不然我孤女幼子,安能立身?殿下念旧,看顾于我,为你谋了刺史的职缺,对我们已是大恩,如何还人心不足?我如何还能再向殿下开口?此事我断然做不到,郎君无须再说。”
十九郎为人绵软,对上妻子也能好声好气,耐心的解释道:“我也知此事不好开口。我记着娘子说过的,情份越用越薄,我们当识恩知义才是。只是,母亲和兄长一再相逼,我也无法。”
阿柳嗤笑起来:“早知今日,当初作甚去了?”
十九郎还算清秀的脸孔,满面的羞红。阿柳的性子,才不管那些,径直道:“当初是谁看着新皇登基,只加封了同安大长公主食邑,未曾把平阳长公主进为大长公主,便断言殿下已失了圣宠的?如今看驸马徙封梁国公,大娘获封郡主之位,又想巴巴的凑上去……这等不要脸面之事,我做不出来,趁早断了心思的好!”言辞说得太直白,十九郎面上浮出难堪之色,也无脸再说什么,只得悻悻走了。待十九郎走了,孙嬷嬷才走进来,见阿柳面上犹有怒色,低声劝慰道:“娘子何以说得那般直白,那般说婆母与大伯,无视十九郎的面子,岂不是伤了夫妻情分吗?”
阿柳嗤了一声,道:“能做出儿子回京便塞两个美貌丫鬟过来这等事的婆母,何须给面子?我柳丽娘虽说是独门孤女,却也不是任她拿捏之人,欺了我还想让我替她说话,为她的长子谋前程,何其厚颜无耻也!嬷嬷不用再劝,我倒要看看他韦十九郎可敢去那两个小蹄子房里!”
娘子的性子,孙嬷嬷从小看着她长大,自然是知道的,闻言幽幽叹了口气,知道再无劝解之可能。
第二日,清早起来,阿柳趁着女儿还没醒,先亲自看了看为殿下准备的礼物,查看完回来,就见婆母身边的苏嬷嬷正在与孙嬷嬷说话,见她进来,立即站起身行礼:“老奴拜见娘子!”
阿柳淡淡地瞥她一眼,道:“原来是苏嬷嬷来了,妾身不敢当。不知苏嬷嬷到访,有何事?”
苏嬷嬷就像没看见阿柳淡淡地神情似的,笑眯眯地道:“太太听说娘子今日要到公主府上拜访,娘子侍奉公主一场,公主于娘子有恩,又为十九郎谋职,待娘子可谓恩深义重,太太作为娘子的婆母,理该向公主致谢才是,只是无福拜见,为表敬意,听说公主喜欢花草,太太处有两盆新得之牡丹,不如娘子加在礼单里,一起给公主送去?”
原来是为这个!
阿柳了然,笑得若有所指,道:“多谢阿家费心,不过,殿下可不喜欢牡丹,阿家的心意只怕要白费了。”
苏嬷嬷一怔,连忙道:“娘子,那两盆牡丹极为难得,乃是名品白玉楼与豆绿……”
阿柳直接打断她:“苏嬷嬷,公主殿下贵为长公主,乃老圣人之唯一嫡女,嬷嬷以为,公主殿下想要什么名品无有?”
苏嬷嬷哑口无言。
阿柳陈佳把人打发了,嘴角露出个讥诮的笑容,问道:“准备一下,待嘉儿醒了,梳洗一番,我们便出发。”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