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从那天之后,我就再也看不见黑暗中的文字了。
我记得他说“他知道”,对于这个问题,言面具笑的高深莫测又诡谲
“放心,总有一天你还能再看见。”
让他这么一说,我也就不再追问了。
可每次当我询问家人的下落时,他总借口离开,最后这天才告诉我说,到了目的地,我就知道了。
可到了目的地我宁可不知道
车行使前,我终于又看见消失的段西风
他似乎喝了酒,脸上有些红晕,看起来不是那么冰冷。
其实,相处下来,我总有种错觉,他根本不是牢狱里头跟我说话的那个段西风。
因为他是如此不爱说话,不管是对言面具还是对我。
“谢谢你那天救了我。”
一直没能当面道谢,这会儿言面具坐的是另一个马车,我瞅准机会就和他道了谢。他看也未看我,只是闭着眼睛,长长睫毛微微颤抖。
我抿了抿唇,又挠挠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年代,男女是授受不亲的,我知道他那时只是为了救我不是故意轻薄什么的,所以为了避嫌,我也不好和他多说什么,就自觉坐到了马车另一边儿。
车到了车站下车后,我们坐火车出发,那年头洋人刚铺好铁路,十分方便。
车是直奔战胜山的。
在坐这趟车前,我根本不知道战胜山这个地名。
在火车发出“呜呜”的声音后,就“咣哧”“咣哧”的朝战胜山而去了
这一路是没出什么幺蛾子,但到了目的地却出了问题。
战胜山是段门地界,这是我来之后,到了段家祠堂前才知道的。
“我的家人在祠堂里面吗”
这一刻我心情有些激动和不安。
激动是因为期期盼盼了这么久,还差点死在了乱葬岗,这一路马车火车黄包车的来回倒腾,可算是到了。而不安是因为一转弯的功夫,我见着了一座大型的墓园
“这是”
站在墓园的石门口,我心里有个很不好的预感,甚至有些害怕。
下一秒,人已经被言面具往里头一推,一道石门就关了上
“这是向家欠段家的。陈醋,你待里头两年,把所有的枯骨、亡灵安抚好,就可以出来嫁给他。”
言面具说得飞快,面前只有两个人,他自然是段西风
只是事情也转变的太快,我根本来不及适应。
最主要的是
我是为了向家才来
“等一下”
前方行走的两个人脚步均是停下回头望我,我趴在那仅仅能存放饭盒的小台上道:“那我的家人呢他们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