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西玛-德,你想好这个决定,这个决定做出之后,你以后的任何决定我都不会再参与。”梭朗说。
坎西玛以为他在跟她说气话。
“随便,先生。”
“嗯好,不过我还有个条件,肯西麽,不,坎西玛-德...”幽灵戈觅浓配合自己的言语优美地打着手势,以展现可以很好表现他手指线条的白手套,“梭朗,他得陪你一起去。”
“去哪?”坎西玛-德的脑子终于开始恢复运转。
“地下魔狱。”戈觅浓微笑着说,“我知道有好几位幽灵小姐已经拿到了契约纸,就剩苦苦等待一位像您这样有个性的女孩大驾光临喏。”
“为了我,你去吗?”坎西玛-德的目光又变得柔和起来,落在梭朗身上。
梭朗没有想要表明任何意见的表情,“我说了,你的这个决定是我参与的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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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说到哪了?”
塔央打破令人窒息的沉默。“哦,墓埃不辞辛劳追溯了你们这位朋友是如何一步一步出卖你们的,那现在,就由我来帮助你们追溯,她是为何...出卖自己灵魂的...”塔央的话里开始对她本身使用第三人称了。
发语的第一人称是谁,所有人都在忌惮地揣测着,战战兢兢...
墓埃一早就知道,为此他所承受的压力最大。
对于汀,她现在明白,塔央从一开始还是存在的,她体内那个声音刚刚表明她是中途变化的。
“让我们也把回忆往回倒一倒...”
伴随着这句话的含义焕-汀愈发心悸,伴她出生入死、无话不谈的塔央从什么时候起皮囊内已由另一个人占据...这太可怕了...
“倒回到,你头戴的这顶破帽子第一次戴在你头上...那天吧,亲爱的、泪竹选中的女孩儿...”塔央面容调整幅度,转向焕-汀。
墓埃在隐遁中瞥视了焕-汀一眼,愕然发现她的皮肤在起着一种奇怪的变化。
汀不自觉抚碰了下头顶的帽子,没错,这顶被虫蛀的帽子的确带着一段故事。
“在保卫号船上,你们这位朋友被当作人质押回岛屿,而你,和我身后这位,你们两个判了她死刑...”
故事的开头和故事的结尾如此衔接如同一把抹上蛊毒的箭头直击当事人心房,揪心之痛让汀无法自拔,事态发展至今所有解释都已仓白无力。
“杀掉络腮胡子的是我,跟泪竹选中的这个麻烦没什么关系,她试图阻止我,但她没这个能力。”仍然紧紧束缚住塔央的墓埃并不想辩解,可他看着汀那模样实在不忍心再说什么带刺的话了。
“没有谁有让大家回到过去、将一切重新开始的魔力,没有谁,那该死的竹子也远不能够。于是这位可怜的家族幸存者丧失了她幸存的一切理由,灵魂走到绝望的山巅,坠崖了...”
“一个人只有在灵魂濒临绝迹,放弃占有躯体的自主权之后,才会发生让另一灵魂侵占、二者并存同一躯壳的状态。”
“墓埃,你的古咒掌握比我想象中要精。”
“不过主次颠倒,塔央的原体灵魂被压在最底层,之所以不把原体灵魂排挤出去是因为要留下这个记忆的傀儡,你需要她的记忆...”
“解释得很好...”
“她完整的记忆、完整的躯壳、完完整整一个人做为你的奴隶和工具,让你,魔涯,光明正大地和与你为敌的队伍同行!她在无名岛上就已经变成了你!”墓埃的倒计时开始了。
魔涯...
魔涯...
魔涯...
跟着食人鹫盘旋在空的维斯肯郡惊愕,原来她还跟她的统领默默并肩作战过...
“墓埃,听你直呼自己旧任上属的名字,不习惯...”塔央身体内的声音说...
“悲剧,她那么痛恨我,又如此为我推波助澜...”那个声音继续回荡...“墓埃,你以为这样就能束缚住我了吗...”
“不,可敬的统领,我只是在为我的第二个灵魂召唤术拖延时间...”墓埃的话里,不再是“第二灵魂召唤术”,而是“第二个灵魂召唤术”,第二个...灵魂召唤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