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方才就在她说出他要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阻拦得住的时候,他忽然很想一巴掌抽醒她,告诉她这世间只有她一个人能够左右他。他要那个二十一世纪对他死心塌地的步天音,他要那个时时刻刻有了他就绝对不会再跟其他男人有任何接触的步天音。
他只要,以前深爱着他的那个步天音。
走到门口的时候,花清越脚下一顿,轻声道:“明日我会与云长歌一战。”
“我们之间,只能活一个。”
他的声音不大,连门口守着的宫人都没有听到,但是离得更远的步天音却听得清楚。
半夜的时候,步天音从噩梦中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
更让她惊讶的是,她发现屋里竟然有一个人!
屋内光线昏暗,外面的月光大部分都被一旁的树木遮挡,那道人影静静的站在角落里,同她一样,也在窥视着她。
忽然,她的神色一变,眼泪一滴一滴从眼角流了出来,她的声音都变成了哭腔一般,令人听了心碎:“长歌,是你来了么。”
闻声,那道人影动了动,缓缓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惨淡的月光照在那人英俊的脸上,同时,她也看清了他眼底的那一抹猩红妖光!
花清越,他这么晚来她的房间做什么?!
步天音飞快的抽出藏在枕头下的匕首,出手的时候扯动了胸口的伤,她才包扎好了没多久,这个时候一定又绷开了!
花清越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她,也不开口,步天音屏息,提防着他会突然做些什么。
花清越有些嘲弄的弯起嘴角,他的长发如冰,在清冷月光下凉得让人心寒。
“朕要对你做些什么,你是拦不住的。”
语落,花清越身形一动,几乎是同一时间,步天音手中的匕首也向着他刺去。
噗嗤一声。
刀锋穿透他的手掌,花清越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另外空闲的手忽然抓住了步天音的肩膀,她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吸力从她体内吸取了什么出来。
她要挣扎,花清越却忽然卸了她的手腕,慢慢将她放倒在床上。
良久以后,花清越的手松开了她,温柔的替她接好了手腕。
“朕没有把你怎么样。”他淡淡道:“只不过拿走了你的南怀心法,南华心法七重,第八重,云长歌也替你助力过吧。”
步天音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能分愤恨的看着他,目光如刀。
花清越拍了拍她的脸,阴森森的一笑:“你的灵力也没有了,对么。呵呵,南华心法我也拿走了,你就在这里乖乖的等着我回来。明日之战,只有我们两个人,却代表着两个国家。或许,我代表的还有你,有步名书,有步天风。明日一战,倘若我胜了,你自然也能活下去。但是倘若我输了,你也要陪我一起下地狱。”
“在这里,等着我回来。”或者,等着陪我一起死。
步天音,今生今世,我花清越都不会放手。
花清越再次离去,而步天音的眼皮却重了起来,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天朗气清。
金碧地处位中,东面被东壤的四十万大军重重包围,西面被银月的二十万精兵围得水泄不通。云长歌的兵虽然不多,但是在他的指挥下,以一敌十,他唯有背水一战,拼死一搏。
然而,拼的却不是国家,而是他们两个人。
云长歌一身白衣胜雪,在这六月的温暖天气里,如惠风和畅,如流觞曲水。他已经应下了花清越的战书,夺妻之仇,家恨国殇,他们之间,都要一一清算。
云长歌站在高台之上,面对千军万马,用内力将声音扩到了十倍,让即使百里之外的最后一个兵卒也能清晰地听到:“云长歌近日与金碧国君花清越一战。若我胜,金碧城门打开,举国投降;若我败,你们听从云楚将军安排,退兵回国,对金碧俯首称臣,他答应过我,若是我死,他不会伤害你们每一个人。”
过去云长歌胸怀天下,只是因为受璃姬差遣要做一国明君。然而如今,他却是发自肺腑的为每一个跟在他军队里的人做出了退路。
他不像花清越,会将举国上下至于水深火热之中。
“公子……”
云长歌已经做了一国之君,可云楚着急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称他公子,这个称呼他用惯了的,改过很多次也改不过来。
“公子,请慎重!”云楚跪了下去。
二十万将士也随之跪了下去,整整齐齐的高呼陛下慎重。
云长歌目光眺望东方,淡淡道:“我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