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肯定有着某种能保持真气的宝贝,不然凭借宁清辰的修为,无数个汇合以后,定然真气枯竭,但他没有。
所以,武夜来很多次招式朝着桥下的水面攻击而去。
这也就是后来,谢雨裳来到桥下水边,感受着许多凌厉的真气,却不明白,为何这些剑气要经过水面。
如今,宁清辰感受着下面的溪水,早已没有了帝冰的迹象。
当年为了配合武夜来诱骗凌天,一战之后匆忙赶往极北冰原,竟是没有来得及收拾帝冰。
这是五年来,宁清辰第三次回到圣坛了。每一次他都会来桥头,感受一下帝冰的下落,但是都没有任何发现。
五年来,宁清辰踏遍西北大地,又把圣教的每一个护法所在的地方走了数遍,竟是没有半点凌天跟黑峰山的消息。
中州大地之上,也不曾有他们的消息,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一次回圣坛,宁清辰除了最后查探一遍帝冰,就是看一看从小生活的圣坛,不知为何,宁清辰有一种感觉,这一次出去之后,他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很久,究竟久到什么时候,连他也说不清楚。
宁清辰这一次打算去东海。
宁清辰知道神武山庄在南海,凌天胆子再大不可能去南海。极北冰原想必武夜来已经去了,整整五年没有了他的消息。
除了广阔的极北冰原,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能让武夜来没有任何消息。
除了南海和极北冰原,世间还能让凌天和黑峰山藏身的就只剩下东海了。
趁着夕阳的余晖,宁清辰缓缓的走过桥头,沿着斜坡,走在青石板上。
青石板的两边,经过五年的冬天,凋零的许多落叶,随着春风吹起,完全堆积在了墙角,厚厚的累积。
青石板上昔日和武夜来打斗留下的痕迹,被灰尘和泥土填满,竟生长出了一些野草野花,随风摇曳,影子疏斜。
宁清辰的目光看向檐角,檐角毁坏的地方,也被蜘蛛拉起了蛛网,挡住了伤痕。
宁清辰拖长着身影,一步步走过青石的街道,再经过一座座石拱桥,踩过许多落叶,甚至发出脆脆的响声。
直到再回到桥头的时候,宁清辰才恍悟过来,原来已经绕了整整一圈圣坛。
站在桥头眺望圣坛前面如小山一般的榕树群的时候,宁清辰才发现,榕树群只剩下了黑影,星光铺满了天际。
桥下的水声,传到耳中,就像小孩子撒尿的声音。
宁清辰闭上眼睛,静静的听着夜里的各种声音。
除了桥下的水声,掠过街道的风声,还有来自夜莺的声音,猫头鹰的声音,以及来自星空之中,星光落地的声音。
夜风习习,万籁有声。
良久,宁清辰睁开眼睛,从桥上抱起自己的琴,迎着满天星光,化作一道流光,朝着东边疾驰而去。
极北冰原,神妖城。
谢澜猛然转身,目光很是惊恐的看向极北冰原的深处。
这一刻,他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就来自身后,来自极北冰原的深处。
这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不应该出现在他这种修道数百年的人身上。
这是一种不好的象征,在世俗人的传闻间,是至亲的人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谢澜至亲的人,有血液关系的,除了抚仙坞的几个兄弟之外,就只剩下谢雨裳了。
猰貐自然看到谢澜惊恐的面容,道:“你这是?”
谢澜也不隐瞒,道:“不知为何,突然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猰貐更是活了数万年,对这种感觉有着深刻的理解。但这时,说什么都不好。不能说谢雨裳出事了,这只会引起谢澜的担心。
猰貐道:“可能是要出了神妖城,担心枝蔓的缘故,别太担心,有大家呢?”
谢澜听得出这是安慰的话语,道:“有劳前辈了!”
说着,谢澜还不忘往极北冰原深处看上一眼,但除了能看到高耸入云的城墙,什么也看不到。
只有和武夜来一模一样的雕塑,负手而立,睥睨世间。
极北冰原,深处。
无数座冰峰之间,巨大的梧桐冲天而起,在半空之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枝笼,如一朵巨大的桃花,含苞落在了天地之间。
这个枝笼,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收拢,不断的缩小。
枝笼内,随着一条枝蔓穿过谢雨裳的胸口,无忧水珠彻底停止转动,恢复成五颗水珠挂在谢雨裳的手腕处。
谢雨裳猩红的双目中,露出了恐惧。
她的嘴角还挂着鲜血,显然是先前枝蔓穿过胸口,带来的伤害。
枝蔓还穿在谢雨裳的胸口,似乎已经把她贯穿。
接着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
数十根枝蔓从谢雨裳身体的部分穿过,带着无数鲜血,谢雨裳痛得发出凄厉的惨叫,像来自九幽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