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朱弘达去处理,而且还限期三天的时间,朱弘达叫苦不迭,本来他手下有能耐的人就不多,阿强算是能干的一个,而且对他也很忠心,但从来没有独当一面处理过大案要案,怕是经验不足;孙富贵,虽然挂名是行动处长,但实为草包一个,除了会杀人之外,别无长处。最能倚重的只有谭敬廷了,但现在谭敬廷又被处以在家停职反省,他现在能用的人真的是捉襟见肘。
无奈之下,他想重新启用谭敬廷,毕竟谭敬廷破案有功,上海地下组织这次遭到重创,谭敬廷功不可没,虽说谭敬廷跟陆昱霖是同窗好友,可陆昱霖还是栽在他的手上,被他抓获的。如果他真的想要徇私情的话,他完全可以放走陆昱霖,可见,谭敬廷还是有原则的,还是忠于党国的。虽说后来不忍看着陆昱霖受刑,还偷偷地给陆昱霖注射吗啡,而且还给陆昱霖操办婚礼,但这些都可以视作妇人之仁。所以,朱弘达觉得谭敬廷还是可靠的,还是能重新委以重任的。
于是,他特地去了庞天玺的办公室,向庞天玺求情,让谭敬廷戴罪立功。
“庞部长,我今天来是有一事求你,你看,军火库的爆炸,汤司令大发雷霆,命令我三天之内查出真凶,可我现在是缺兵少将啊,所以我今天是向你请旨来的。”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别绕弯子。”庞天玺见朱弘达王顾左右而言他,便不耐烦地朝他挥了挥手。
“我想请你下令,撤销谭敬廷的处分。让他来站里帮我查案子。”朱弘达实话实说。
“你呀,当初要整谭敬廷的是你,如今替谭敬廷求情的也是你。”庞天玺指了指朱弘达:“你呀你,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庞部长,实不相瞒,我现在手下能用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行动处长孙富贵是杭州站的老林硬是塞给我的,这个人就是一个草包,一个莽夫,除了杀人,什么也不会。谭敬廷这个人虽然持才傲物,居功自傲,而且立场不够坚定,但这个人确实是个破案高手,当初不是他,陆昱霖这条大鱼也不会被抓住,所以我希望庞部长能考虑一下我的请求。”
“好吧,那就让谭敬廷官复原职,戴罪立功。”庞天玺也确实认为谭敬廷是一个人才。
“好好好,朱某人感谢庞部长法外开恩。”朱弘达朝庞天玺抱拳作揖。
谭敬廷正在家里和桂花聊天,电话铃响了,是朱弘达打来的,让他立刻来站里报到。
谭敬廷不知道朱弘达什么意图,但既然朱弘达命令他回站里,他是无法推辞的,于是他穿上军服,戴上军帽,朝站里走去。
阿龙在楼道口遇见了谭敬廷,脸上露出笑容:“处长,你回来啦?”
“嗯,刚接到站长的电话,他让我到站里来报到。”
“那一定是好事。”
“是福是祸还不知道呢。”谭敬廷淡淡地说了一句。
谭敬廷走进保密局,路过底楼走道时,隐隐约约听到孩子的呜咽声,他停下脚步,询问身旁的阿龙。
“阿龙,你听到孩子的哭声没有?”
“没有啊,处长,我没有听到。”阿龙眼神有些闪烁:“处长,你快上去吧,站长一定等急了。”
谭敬廷狐疑地看了一眼阿龙,朝朱弘达的办公室走去。
谭敬廷刚一进朱弘达的办公室,朱弘达就满脸堆笑迎了上来。
“谭兄,你终于来了,你不在站里的这几天,我真的是忙坏了,看来我还真的是离不开谭兄了。”
“站长说的是哪里话,我谭某人何德何能让朱站长如此牵挂?该不会是又有哪一起案子与我有关,让我有了通共的嫌疑?”
谭敬廷的言辞里对朱弘达多有不敬。显然,谭敬廷怒气未消。
“哪里哪里,谭兄说笑了。先前是我朱某人多有得罪,还望谭兄海涵。”朱弘达连忙抱拳作揖。
“别绕弯子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谭敬廷抬了头眼皮,望了朱弘达一眼。
谭敬廷见朱弘达那副前倨后恭的德行,甚是厌恶。他知道朱弘达对自己只是利用,绝非敬重。
朱弘达见谭敬廷对他的这份虚礼并不领情,便不再客套了:“好,谭兄快人快语,那我就直说了吧。昨天晚上高桥军火库发生了爆炸,这件事情,谭兄知道了吧?”
“有所耳闻。”谭敬廷不冷不热地回答。
“你不知道,这件事情把汤司令都给惊着了,要求我们尽快查明真相,缉拿凶犯。这件事情我只有仰仗谭兄你了。”
说完,朱弘达再次向谭敬廷拱手作揖。
谭敬廷一脸漠然:“我谭某人现在是停职反省,无权过问,站长还是另请高明吧。”
“你的处分已经撤销了,是我亲自去庞部长那里为你求的情,谭兄从此刻起官复原职。”朱弘达把庞天玺所签署的命令递给谭敬廷过目。
谭敬廷接过来看了看,果然是庞天玺的亲笔签署的撤销处分,官复原职的公函。
朱弘达把谭敬廷的配枪和车钥匙如数完璧归赵。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这次军火库爆炸啰,否则我也不能这么快就官复原职了呢。”谭敬廷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这……,瞧你说的,谭兄,你还真是幽默。”朱弘达尴尬地笑了笑。
“好吧,我去那儿实地勘察一下。”
谭敬廷说完,拿起桌上的配枪和车钥匙,转身离开了朱弘达的办公室。
谭敬廷把阿龙叫上,两人便开车驶往高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