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慬公主闻言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以前倒是觉得沈清漪是个干脆利落,明辨是非,上能讨好公婆,还能哄着丈夫,恩宠不衰,还能将小妾姨娘攥在手心里,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沈清漪嫁进门以后,沈家就再也没有庶子出生,倒是有三两个庶女往外蹦跶,外人还要夸一句沈清漪贤惠能干。
可今天,朝慬公主少不得要说一句,沈清漪这是忘了分寸,高估自己了。
“这……”沈清漪紧紧的攥着手心里的帕子,眼眶泛红,胸口上下不停的起伏,委屈的看了眼上首坐着的赵太后。
赵太后蹙眉,“太子这是何意?以往清澜没进门也就罢了,现在清澜等了太子七年,难道就一点情分也不讲么。”
沈清漪和沈清澜两姐妹好歹还是赵太后一手拉扯大的,赵承珏连是非对错都没问问,就给沈清漪添堵,这让太后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母后,是清漪先插手太子府的事在先。”
朝慬公主可没忘记七年前,赵承珏眼睛眨也不眨,神色淡然的砍掉了荀公子的一只胳膊,好不容易把九珠哄来了北缙,恨不得日日捧在手心里,谁叫沈清漪不长眼,自作主张来敲打九珠。
这不是明摆着要坏了赵承珏的好事么,赵承珏肯轻易饶了沈清漪才怪呢。
“姑姑,我……我只是想和九珠公主聊聊,并无他意,难道连句话也说不得么。”
沈清漪现在心里恨死了九珠,顺带斜了眼沈清澜,那眼神似乎是在指责沈清澜没用,这场战争还没打呢,沈清澜就输得一败涂地,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沈清澜脸色苍白,哪注意到了沈清漪的神色,低着头苦笑。
“聊聊,刚才又是谁哄着九珠要做侧妃的,又是谁哄着九珠诞下长子,将太子府的琐事都交给沈侧妃的,沈清漪,你当谁都好哄呢,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朝慬公主此刻非常的不待见沈清漪,这手伸的远来越长了。
“姑姑……”沈清漪低着头,十分的委屈,期间赵太后没帮着说一句话,毕竟朝慬公主才是赵太后的女儿,论亲近,肯定是女儿亲。
朝慬公主毫不客气的指责沈清漪,一点面子都没留,转而又看向了赵太后,“当年皇兄在西越,又是如何对待云乐郡主云侧妃的,皇嫂有东鸣右相支撑,论当初的身份,九珠可比皇嫂的身份还要金贵三分,大雍帝后就这么一个女儿,哪轮的着旁人横加干涉。”
沈清漪被朝慬公主指责的羞愧难当,恨不得立即找条地缝钻进去才好。
云乐郡主是西越嫡长公主的女儿,论身份,还是赵遵的嫡亲表妹,占了一个侧妃的位置,可那又如何,依旧是被萧妧压的死死的,连太子府都没跨进去,到死都是顶着侧妃的名分。
赵太后忽然沉默了,这件事当初她可是看在眼里的,云乐当初的处境和沈清澜一模一样。
“姑姑,可我已经入了太子府,并不是无名无分的人,当初是殿下默认进府的。”
沈清澜倔强的看着朝慬公主,有些不甘心,若当初赵承珏不点头,或许沈清澜早已经嫁人了,说不定就和沈清漪一样,连孩子都有了,又何必弄的现在这样尴尬的处境。
朝慬公主眉头紧皱,被沈清澜这话惹的更加不悦,连声音也是不耐,“当初本宫可曾劝过你,要谨慎,况且东宫的女人不是那么好当的,历朝历代又有多少女子从入宫到死都没有见过帝王一面,蹉跎一生,又该抱怨谁?”
沈清澜噎住了,紧咬着唇,眼眸陷入了沉思。
“殿下如今给了一个机会,你不知感恩戴德,反而怨天尤人,又能怪谁,只能怪你自己,论先后,你比九珠还要先认识殿下,可见殿下将你放在心上?”
朝慬公主的话一句比一句刺耳难听,沈清澜却是一个字都辩驳不出来,的确,论先后,沈清澜要比九珠早几年认识赵承珏,赵承珏却从未正眼看过自己。
起初,九珠进了赵承珏的府上,沈清澜心里还特别的羡慕,当初沈清澜就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赵承珏对九珠的不同,只不过心里不敢承认,毕竟九珠当初只是个孩子。
后来经过沈清澜的多次试探,沈清澜心里才有了底,只是嘴上不说而已。
谁能想到七年后,赵承珏义无反顾的去了大雍,将九珠接回来了,沈清澜不敢想象,当初赵承珏不立嫡妃,那个位置就是给九珠准备的,无论九珠是什么身份,孤女也好,公主也罢。
“姑姑说的是,是清澜没本事拴住殿下的心。”沈清澜紧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赵太后叹息,“这父子两倒是一样的倔脾气,清澜,事已至此……”
“姑祖母,清澜愿意等,哪怕到最后清澜和云乐郡主一样,世人皆知,太子府曾还有一位沈侧妃。”
沈清澜仍旧是一脸倔强,说什么都不肯离开太子府,赵太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朝慬公主也懒得多费口舌了,姐妹两没一个省油的灯,都这个地步了,还指望着什么呢。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你们有你们自己的选择,本宫也劝不住,只有一点,往后莫要再来坤宁宫了,母后需要静养,少拿这些琐事来打搅母后,若真的盼着母后好,在府上替母后诵经祈福就足够了。”
这话是说给两姐妹听得,别拿赵太后当枪使,两姐妹再亲近,也抵不过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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