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更加迷茫。
我不是一直都能看到,这有什么问题吗?
还没等她继续说什么,不远处的草丛中突然射出一张符纸,伴随着一声沉喝:“何人至此!”
若不是那声音苍老,我真的以为会又见秋风冽,毕竟这手法太相似。
千叶一手护住我,一手轻松接下那张符纸。
“道宗的人吗?”
说话间,一位身穿道服的中年老者已经走了出来。
“你们是何人?为什么会来这里?”
千叶看了眼符纸,随即反手射了回去。
“我来此寻一个人。”
中年道长伸手接下,虽好奇她的身份,却还是好心的提醒:“这里只有僵尸没有人,不想死的就赶紧走吧。”
千叶转身望向血池中的人,或者说……僵尸。
“僵尸也是我要找的其中之一。”
中年道长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了她,试探的问:“难道是同宗之人?”
千叶摇头:“我不是你们道宗的,我是天族人。”
中年道长老眼里蹦出狂热的亮光,一脸原本忐忑猜测成真的激动。
连忙垂首做了个道宗最高的礼仪:“早先小徒便说有幸遇上天族护卫,小人还半信半疑,原来……原来……”
后面的话,他激动的说不出来了。
千叶赶紧阻止了他:“道长不必如此客气,我天族隐秘他处,多年来也只我一人得以出族罢了,现在先说说这里是怎么回事吧。”
“不知尊者有没有听过血祭?”
他很快平静下来,严肃又不失恭敬的道。
“血祭?”
千叶脸色突然变得异常难看。
“是,血祭,魔族的禁术,以活人为祭,以鲜血养尸。”
有风吹过,血池里粘稠的血水泛起涟漪,浓重的血腥味连伏魔咒都压不住,慢慢飘散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中年道长的话让我没由来得感到一阵阴冷。
“不止这一处,人族很多地方都陆续出现血祭,我道宗已派出全部人手前往封印,可即便如此,我等也远不及魔族。”
他噗通跪了下来,一拜到底:“望尊者携天族施以援手救我人族道宗!”
“我天族尚且自身难保,又如何救你们。”千叶叹了口气,上前扶起他:“你先起来,听我说,我之所以会出天族,正是为了寻找我天族失踪的少主,少主失踪,天族群龙无首,这便是我们一直以来避世的原因,若能找到少主重振天族,你们人族和道宗就有救了。”
“什么?”中年道长浑身一震,“天族下任继承人失踪了?!”
“你们永远也不会找到她!”
突如其来的声音似惊雷炸响,我猛的回头,迎面一根绳子冲我扭曲着飞来,若活的般缠上我的腰。
“啊!”
我惊叫一声,整个人都脱离了地面。
这一系列的变化太快,待其他人反应过来,我已被来人带走。
只有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到我身后有被风吹起的一片衣角,黑色的。
“玄夜,那些血祭都是你搞得鬼吧?做这么多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死过一次的人早已不知道什么叫怕,即便我现在已被大魔头抓住,整个人仅仅是一根绳子吊在半空中,且被拖着飞速前进。
“想要干什么?”身后的人笑了笑,“我的目地很快就会达成了。”
一声鹤鸣,千叶和那位中年道长坐在符纸化成的纸鹤上,正向我努力追赶。
“玄夜,你魔族一向安稳,而你却为了一己私欲残害那么多生灵,难道不怕最后成为众矢之的的吗?”
“闭嘴!任何人都可以指责我,唯你没有资格!”
背后的人突然怒了。
“为什么?”
“你记住,这一切杀孽的起因,都是因为你们!”
他猛的一抖绳索,我只觉天旋地转,难受的再也说不出话。
“吴梦!”
我定了定神,对紧随其后的千叶摇摇头,示意我没事。
纸鹤在道长的控制下忽左忽右,不管玄夜飞的有多快,也勉强能够跟上速度。
玄夜有些恼了,时不时朝后面扔出几个小法术,但并不迎战,只是一味的想要甩开他们,似乎很有几分急切。
我看准时机,蓄足力气猛的挣开禁锢的绳子,任由自己坠落了下去。
或许玄夜怎么也没想到我胆子这么大,在这千尺高空居然一点都不怕会摔死。
千叶和道长也愣了愣,不过他们的反应可比玄夜快多了,驾驭着纸鹤猛的俯冲下来,只一下便成功接住了我,随即就是立马调头。
“该死的!”
玄夜的怒吼仿佛可以冲破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