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陆城遇只得松开她。
南风揉揉太阳穴,将昨晚的事情捋了一遍,那个药的药效几乎完全把控她的意识,再加上她喝了不少酒,一些细节的事情记得不太清楚,但是那件最重要的,她可没有忘记:“宋现在在你手上?”
她原本是打算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在聚会结束后把宋从铬少手里要过来,哪知道会出了中药这件事,导致她根本没时间安排,这会儿人被他抢走了吧?
陆城遇果然没有否认,南风冷眸:“把人还给我。”
“还?”陆城遇捕捉到关键字眼,凝定眸子,“宋出现在聚会上是因为你?”
南风嗤笑:“无论因为谁,人出现了,我看到了,就是我的。”
陆城遇沉默数秒,淡淡吐字:“在宋的事情上,你没必要把我当成敌人。”
南风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难不成我要把你当成朋友?”
“我比你更想要宋的命。”他眼神清沉,“他伤的是我的妻子和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放过他?”
那两个虚情假意的称呼南风不屑一顾,只是他话里的意思是,他和宋早就反目成仇?
陆城遇眼里闪过一丝清锐的光芒,知晓她在想什么,坦诚说:“当年你离开后,宋趁乱偷渡回美国,那里是他的地盘,我没能立即抓住他。后来我捣毁他的帮派,他在美国藏不住,窜逃去了非洲,你上次问我宋在哪里,不是我不肯告诉你,而他逃去非洲后就人间蒸发,我也无从得知他的下落。”
南风没有接话,兀自在心里判断他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当初她调查宋的时候,的确查到他的帮派在她离开榕城后几个月内遭人覆灭,下手的人身份未知,唯一能确定的是宋本人还没有死。
只是任她怎么寻找,失去势力的宋都在全世界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猜测过,会不会是陆城遇将他藏起来?
可是现在,他否认了。
非但否认,还说覆灭宋帮派的人,是他。
陆城遇的想法某种程度上和她如出一辙,沉声说:“单凭他一个人的能力,就算是在非洲,也不可能躲得连我都找不到他,所以一定是有人帮助他。”
他盯紧了她的脸:“他今晚出现在聚会上,你是否知道是谁的手笔?以现在的情况看,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将他藏起来的人。”
南风还是不语,不知道是不想接他的话,还是知道什么不想告诉他,陆城遇折眉说:“如果你也不知道是谁,那宋现在就还不能死,我们要从他身上找到这个答案。难道你不想知道,到底是谁会帮宋藏匿,目的又是什么?”
“我是我,你是你,没有‘我们’,我想知道的事情我自己会弄清楚,用不着你插手。”南风终于开口,干脆一句话划清界限,口吻没有商量的余地道,“总之,宋我要带走,你把人还给我。”
陆城遇直接拒绝:“不行。”
南风讥笑:“说了那么多,最后的目的不还是要保住宋,陆城遇,你真虚伪。”
“我没有想保住他,人留在我这里,你随时可以审问他。”他只是担心她会失手杀了宋,宋现在是重要线索,不能死。
南风冷着脸,显然不打算接受他的提议。
场面一度陷入僵局,室内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陆城遇看着她冷冷冰冰的脸,意图想将话题暂且从这个地方移开,等她冷静了再商量,且他也想向她解释一些事情,所以又启唇说:“你在地下室出事那天,我刚从澳洲出差回来,在那之前一整个星期我都不在国内,很多事情我不知情。”
可他低估了宋对南风造成的影响,她本身就为宋当年对她和她哥哥的所作所为耿耿于怀,尤其是地下室和医院那两件事,此时听他说‘不知情’,霎时间,情绪收拾不住,她冷笑连连:“所以你的意思是,宋趁你不在国内私自对我哥严刑逼供?我哥被用刑的事情你从头到尾一概不知?”
她从内到外冷了下来:“陆城遇,你以为我没亲眼看到我哥身上那些伤?那些根本不全是新伤!”
不待他回应,她又咄声冷斥:“难不成你想说宋每次对我哥用刑,你都刚好在国外出差?你当我是傻子?没有你的允许,宋哪里来的权利自由出入陆公馆?!哪里来的胆子敢在你的地盘对我哥用刑?!”
陆城遇胸腔里沉淀下一股浊气,没有隐瞒和辩解地说:“宋自由出入陆公馆是我同意的,对俞温用刑也是我同意的,我没有否认这两点,但我现在想说的也不是这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