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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都是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其实,林若溪能做到如此平静,不仅仅是因为头顶吊悬着的九具童尸,还因为,她现在的身体,是林若云的。
她有种痛恨到疯狂地想要自残的念头,让这具糜烂、恶心到不能再恶心的身体,更脏一点,更烂一点。但,她又不能再任性地把这具身体搞受伤。便是为了少造点罪孽,便是为了让更多的孩子们可以逃离死亡的噩运,她也必须忍。
林若溪的不反抗让凤暖受宠若惊,在最初的狂躁过去之后,他像是生怕再把她搞伤了,异常小心又无比痴迷地亲吻她。
只是,吻着吻着凤暖就感到不对劲了。
亲吻林若溪、占有林若溪是凤暖这辈子的终极梦想,他曾无数次在睡梦中梦到过亲吻林若溪,与林若溪抵死缠.绵。可是眼下,林若溪就在他怀里,身无寸缕,他就抱着她、吻着她,但是,感觉非但不好,还让凤暖觉得自己在亲吻一具尸体。
这种感觉说不出来的诡异心寒,让凤暖厌恶到令人发指。
他像刚才迫不及待吻住林若溪那般,又惊慌失措地逃离她的唇,甚至,连看,都不敢看林若溪一眼。
林若溪理也不理他,凤暖一把她松开,她便做了两个深呼吸,将凤暖造成的窒息感彻底缓解,再次抬头,异常温柔地看向头顶的童尸。
很显然,她这种冷漠到近似于残忍的忽视,彻底激起了凤暖的愤怒。忘记了刚才的害怕和羞愧,凤暖一把将她从浴桶中捞出来,像抱着个破碎的布娃娃般拼命摇晃她。
“林若溪?你不要给我摆出这幅要死不活的鬼样子,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你也知道这世上,除了我凤暖,再也没有人可以帮你。我救了你的命,把你从蝴蝶夫人手里解救出来,就算知恩图报,你是不是也该以身相许?”
“你可以再把我送回去!”
林若溪的声音异常平静,就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而她,也没有低头看凤暖一眼,仿佛凤暖摇晃的,根本就不是她。
凤暖的声音戛然而止,不敢相信地瞪视着林若溪,他颤抖着声音问:“你……你说什么?”
目光还是不收回,林若溪平静地重复:“我说,你可以把我再送还给蝴蝶夫人。”
“为什么?”眼眶中瞬间溢满泪水,凤暖将林若溪重新放回浴桶。
他在浴桶前重新跪下,虔诚又乞讨般冲林若溪伸出双手,颤声道:“溪儿?蝴蝶夫人要杀你,只有我能……”
“她不会杀我,在没有得到灵魂摆渡的最后法门之前,她都不会杀我,她会养着我,就像养一只鸟、一只虫,养一辈子。嗤……”林若溪笑了:“横竖都是一只鸟,凤暖?你以为被她养和被你养,有区别吗?”
“你……”
“嗯……有区别的,被她养,我最多每日听她絮叨,被她殴打鞭笞,可被你养,我还要承受你的侮.辱。所以,你还是把我送回去吧!”
“不会!我不会侮.辱你,只要你不愿意,我以后都不碰你,我发誓……”
“你的发誓就像外面的风,来无影去无踪!”
实在被林若溪这么冷硬的话,和彻底无视的态度伤到了,凤暖站起来,他用帝王般孤傲的眼神居高临下打量林若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