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那个老妖婆。
林若溪虽未说话,但却将花伟杰阴晴不定的脸色全都看在了眼里。
走了一会儿,她突然问:“大哥很讨厌我姑姑?”
“废话!”只要一提到楚珮,花伟杰就来气,说话的语气也莫名不善:“那样不自重的老妖婆,谁不讨厌?”
“噢?不自重?”咀嚼下这三个字,林若溪似笑非笑道:“我姑姑如何不自重了?”
“她……”本来想说这个老妖婆昨日调戏他,可是,话到嘴边,鬼使神差地,却变成了:“她垂涎瑾瑜……”
“你吃醋了?”
“你别恶心我好不好?我会吃她的醋?”
“那便是了,我师兄独身未娶,我姑姑云英未嫁,她为何不能垂涎我师兄?像我师兄那样美好的男子,有几人不垂涎他?倘若不是我有了阿九,只怕我也会对师兄动心思。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姑姑和师兄又没有血缘关系,我姑姑垂涎师兄何罪之有?”
“你……”被林若溪这合情合理又没脸没皮的话一堵,花伟杰麻麻坑坑的俊脸憋得通红。
想了下,他赌气般怒道:“她那么老……”
“三十三岁很老?”
见花伟杰被自己问愣,林若溪的脸色沉了沉:“大哥您还有两个月就满三十一岁了,说起来,姑姑只不过比你大了两岁。如果按照民间女大三抱金砖的说法,其实,姑姑与你的年纪,还挺相配的。”
“你……我……”被林若溪说得哑口无言,花伟杰恼羞成怒道:“总之,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女人,我讨厌她,非常非常讨厌她,巴不得她死掉。”
“好吧!”摊开双手,林若溪耸耸肩:“其实提不提都无所谓,横竖姑姑走了,云游四方去了,大约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啊?”花伟杰一呆。
过了好久,他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般,小心翼翼地问:“她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吗?”
“也许会!”
“真的?”花伟杰眼睛一亮。
“嗯!上次她离开中原乃是十七年前,昨日才刚回来!”
“十七年?”花伟杰又是一呆。
十七年啊?今年他三十一岁,十七年后,他都是快五十岁的老翁了啊!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花伟杰并没有发现,自己为何会想到十七年后他已是老翁,更没发现,他的眼睛里,最后一丝光彩悄无声息地熄灭了。
“嗯!”像是没有看见花伟杰眼睛里陨落的希望,林若溪道:“想知道我姑姑的故事吗?”
轻叹一声,她将楚珮的一生娓娓道来,连楚珮爱慕父亲,却为成全她父母,终生未向父亲表白,以及楚珮单恋白瑾瑜,近二十年痴心不改都没有隐瞒。
说完之后,看着呆愣的花伟杰,林若溪道:“大哥?所以,你说我姑姑生性下贱、淫荡不堪的话,请收回去。因为我姑姑非但不下贱、不淫荡,她还比任何女子都要忠贞。她身上穿的衣裳,乃是他们沙国的传统服饰。难不成,因为我父亲救了她,她就该忘记自己的根吗?而且,你觉得,只凭衣裳和几句玩笑,就能给人打上生性下贱、淫荡不堪的烙印?如果大哥的眼光这般浅薄,那么,若溪当真看错人了。”
说罢,理也不理花伟杰,林若溪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