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都是掐算好的良辰,您怎么能这样任性涅?
李嬷嬷额上一连滑下好几道黑线,差点没绷住,她咽了口口水才壮着胆子上前两步拦住九千岁,咧嘴笑道:“千岁爷?您的想法最英明、最好。但今日五对新人大婚的吉时,乃是王妃亲自翻看黄历选的,耗费了王妃不少时间和精力。倘若误了,只怕王妃要恼。如果千岁爷信得过老奴,且将王妃交与老奴抱着,您自先去,待您回来,王妃大约也醒了,届时,老奴再亲手把王妃交还与千岁爷可好?”
这话跟哄小孩儿差不多,但九千岁现在满脑子都想着宝贝娘子,根本拎不清,所以尽管有些舍不得,但他还是咬咬牙,一步三回头地将林若溪交到了李嬷嬷手中。
九千岁等人一走,李嬷嬷就将林若溪抱回了洞房。
摊开被窝卷,但见林若溪依然睡得跟只小猪似的,李嬷嬷“噗嗤”一声笑起来:“千岁爷急得火烧眉毛,您倒睡得舒坦,王妃当真没心没肺。”
也不唤醒林若溪,李嬷嬷轻手轻脚绞了帕子给林若溪洗脸,又换好衣裳,这才唤了喜娘和几个手脚轻的宫女进来,悄无声息地给林若溪梳妆打扮……
林若溪彻底清醒过来时,人已经坐在花轿里了,令人惊悚的是,花轿里不是她一个人,还有一只妖孽。
看见宝贝娘子总算睁开眼睛,九千岁重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避开林若溪的妆容,在林若溪唇上吻了吻,他道:“溪儿总算醒了,为夫还以为今日要抱着你拜堂呢!”
林若溪皱皱眉:“你怎么也坐进来了?新郎不是要骑高头大马在前面引路吗?”
“横竖为夫以前是个太监,不男不女,引不引路都无所谓。”大约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点问题,九千岁又道:“你睡得沉,为夫怕花轿颠簸,半路你坐不稳磕着碰着,所以进来抱着你。这般你睡得舒服点,咱们的孩儿也安全些。”
瞧见林若溪的眉头微微蹙着,他赶紧用手指轻轻抚了下,“今日乃溪儿与为夫的大婚,不兴皱眉头,不吉利。且溪儿额头上的朱砂乃为夫亲手点缀,若皱花了,便不好看了。乖,把眉头松开。”
九千岁多么傲娇霸道的一个人,即便当初抢亲硬闯凤暖的洞房,他也冷静地掌控着一切。可是此时,他俊美无双的容颜上带着明显的紧张,额头上竟有少许细密的汗珠,连她皱下眉头都慎重成这个样子,林若溪顿觉心疼。
松开眉头,她用衣袖帮九千岁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柔声道:“又不是第一次大婚,你怎么这么紧张?”
“这次不同!”取过漱口香茗端到林若溪嘴边,九千岁冰雪般的俊颜上泛起两片红晕。
待林若溪漱完口,他才笑道:“上回那是暖儿的婚礼,虽说也是为夫与溪儿拜的天地,但到底名不正言不顺。今日乃你我正式大婚,而且,溪儿腹中还有为夫的骨肉。只要一想到我们一家四口要团团圆圆地拜天地,为夫就激动得不得了,觉得……觉得心都要蹦出来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九千岁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居然这般坐着,抱着林若溪蹦跶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