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冬夏关上车门,转身就看到了傅宅门口满脸泪水的傅希林。
再看看她身后追出来的郭婉茹,见她脸色着急,大概能猜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静立在车门旁没有动。
郭婉茹想劝傅希林回去和傅贺远道个歉,然而才说了几句,就被傅希林狠狠甩开,差点撞到门框。
许冬夏看见这一幕,眸色平静无澜。
她垂眸,从包里掏出了烟盒,抽了一支出来,叼在嘴边。
还没来得及点上火,嘴里的烟就被已经走到面前的傅希林夺走,揉断了。
她脸上的泪水还没干,眼圈更是通红。
如今正瞋目切齿的瞪着许冬夏,哽咽的嗓音里带着嘲弄:“许冬夏,你是特意赶回来看我笑话的对吧?”
打火机捏在手里。
许冬夏舔了舔下唇,扫了眼还站在傅宅门口望着这边的郭婉茹,动了动唇:“傅希林,你这样有意思吗?”
她话里间掺和浓浓的不屑和讥讽。
傅希林还是第一次见到女人流露出这种凛冽而讥讽的眼神,怔了好几秒。
以往的许冬夏面对她的挑衅和嘲讽,要么就是选择无视,要么就是反驳两句不了了之,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
反应过来,她蓦地瞪大双眼,不甘示弱的捏紧拳头,磨牙骂道:“许冬夏,你是在云端待久了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吧,我会变成现在这样全部都是拜你们母女所赐!如果当年不是你主刀那场手术,我妈肯定不会有事!”
一整天长时间待在手术室,大脑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好不容易可以放松休息了,回趟傅宅吃顿饭又碰上这种事情。
许冬夏现在不止太阳穴疼,连耳蜗都开始在发疼了。
她皱了皱眉,声音音色有些凉:“傅希林,我最后说一遍,你母亲的手术我问心无愧,也尽了全力。别成天揪着这个事情搞得我好像欠了你一样,还有,你父母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我妈和傅叔叔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婚,是你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
积攒了一天的阴郁和委屈,情绪已经处于奔溃边缘的傅希林,在听到许冬夏将她的伤疤一层层撕开的声音后,尖叫失声:“骗子!不是这样的,你给我住嘴!”
她嘶吼着,扬起手臂猛地甩向面前的女人。
奈何被拦截了下来。
许冬夏攥住她的手腕,不动声色压下眉心,警告她:“傅希林,我不欠你。”
说着,直接甩开了她的手,再次扫了眼郭婉茹的方向。
最后转身拉开了车门,开车离开了。
傅希林还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白皙的手背青筋明显。
她眼眸含恨的盯着许冬夏离去的方向,胸口气的不停的起伏。
*
回到公寓,许冬夏把包一丢,直接躺在沙发上眯了一会。
天花板悬挂着一盏璀璨的水晶吊灯,柔白的光晕将空荡荡的客厅照的通亮。
朝南的位置有面落地窗。
窗外可以看见远方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和这座城市入夜时的灯火霓虹。
她一动不动躺了一会儿,搁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