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提到陈砚观的父亲陈学究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竟然还带着些些暖意,这让一早对秦牧风的为人如雷贯耳的陈砚观顿时有些受宠若惊,连江汉都是有些讶异!
“有劳秦叔叔挂心了,我爸这些年身体一直很好,也偶尔听他提及秦叔叔当年的事迹,战时英勇,商界沉浮,还说让我跟我哥我们兄弟两多向秦叔叔学习!”
“哦?”秦牧风饶有兴致的看了陈砚观一眼,似笑非笑道:“学究会偶尔提起我这话我是信的,但那些只言片语的提及多半会是在他与人对弈或者提笔篆书之后愤慨的蹦出几个莽夫庸人之类的评语吧?你说的让你们兄弟两多多向我学习的话是你自己杜撰的吧?”
陈砚观脸色通红,一脸尴尬。
秦牧风的话可谓是一针见血,他家里边那位老爷子还真是如此,只不过他陈砚观一个晚辈,而且秦牧风在星城又是这么大的一尊菩萨,他总不能实话实说自老爷子看他不爽吧!
一时间,一贯口齿还算凌厉满腹人言经纶的陈二少竟然不知道如何回应了!
再说,这些年他和家里的老爷因为当年笑笑她姐姐的事父子两一直不对付,说陈学究让他向秦牧风学习是假,他自己敬重秦牧风要效仿是真。
秦牧风并没有陈砚观刚才的话而对他有所轻视,相反的,在陈砚观无比尴尬向江汉投去求救目光的时候,他已经开口道:“学究有两个好儿子啊!”
秦牧风目光灼灼,带着几分赞许,他极少夸人,眼下却是毫不吝惜。若非和陈学究相交莫逆,若非是真的看好陈砚观陈砚殊两兄弟,这话都不可能从他秦相马的嘴里蹦出来!
陈砚观再次受宠若惊,仍旧不等他开口,秦牧风已经把两杯茶分别推到了江汉和陈砚观面前。
“这是今年清明前夕轻语亲手采摘烘焙的新茶,你们尝尝!”
看着眼前的茶杯,陈砚观再次震惊了!
不是他这位世家公子没见过世面,作为陈家二少又是土生土长星城人的陈砚观,正是因为他见过大世面,才知道这杯茶会有多么难得。
这可是秦牧风亲手沏的茶!
江汉却不管那么多,拿起杯子轻吹后毫不客气的抿了一口。
简单随意,脸上更是没有半点拘谨。
还是那个味道,和他第一次来这里喝的味道一样。
只是很普通的百姓茶,谈不上余味悠长回甘经久不散,但却透着一股淡淡的温馨,沁润心田。
在星城,和秦牧风同一层次的那些人喝茶,大都品的是逼格雅趣,品的人情练达的社交手段,在他们眼里,眼下秦牧风的这些茶叶或许只能用来洗厕所。
但江汉知道,每天的商海沉浮决策之后拖着疲惫的身子骨坐在这里,眼前的这杯茶或许是秦牧风最奢侈的消遣了!
陈砚观觉得珍贵,因为这杯茶出自秦牧风之手冲泡,但对秦牧风来说,奢侈仅仅是因为这是秦轻语亲手焙的茶。
陈砚观不知道,江汉知道,因为秦轻语的命就是他救的。
因为曾经差点失去,所以往后在多拥有一秒都觉得是奢侈。
这时候江汉才真的觉得,眼前这个高大魁梧看起来在星城呼风唤雨威风八面的男人,其实活得挺累的!
放下茶杯,江汉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秦牧风!
“看看这个。”
“你想知道什么?”
看完江汉递过来的东西,秦牧风瞬间回复了往日气度,雷厉风行,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沈檀到底可不可靠?”江汉直接道。
旁边正在喝茶的陈砚观一愣!
沈檀可不可靠?
什么意思?
秦牧风似乎有些意外,眼神有意无意的在陈砚观的身上扫过,威严道:“我还以为你问我,星城的陈家到底可不可靠!”
陈砚观瞳孔一怔,握着茶杯的双手一颤,有茶水直接从杯中溢出撒在了他的腿上!
江汉眼中闪过一丝锋锐,他盯着秦牧风那张此时已经变得刻板生硬的脸,灼灼道:“这可不是你秦相马该有的格局!”
一个月前,豫南青松疗养院那次险些让江汉栽大跟头的袭杀,他故意让剑隐李秋白留下了一条尾巴,就是那个只剩下一条手臂的白人狙击手。
那是江汉故意抛出去的一个诱饵,由李秋白在跟进,可就在前两天,李秋白带消息给江汉,那个白人辗转逃亡最重在星城落脚,并且同时跟陈家以及沈家的人有所接触!
这意味着什么,是个人都能看的清楚。
眼下在星城,陈家和沈家相当于江汉都市基业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