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五官俊雅而帅气,情绪不明,他只是盯着地面,然后睫毛上湿湿的,他知道她在看他,侧过头,顺势轻轻的擦掉伤心的痕迹。
她也将脸撇到一旁,刹那间,鼻子一酸,眼泪缓缓滑落。
“再等几个月,我们再等几个月……”他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是啊,再等等!离开是那么的痛苦,那就再等等吧!可是朗朗还能再等待吗?
他与她额头相抵,温声道:“别怕,一切有我呢!”
她笑了,可是这么欣慰的笑容里为什么会夹杂着眼泪呢?
她想,他也是舍不得她的,如同她舍不得他一样。
他想,她的笑容很美,那样的笑容在混浊的空气里越发明亮,带着疲倦下的安静,倨傲的绽放出芬芳,这样的花朵,不适合黑暗,可是因为他的缘故,他让她目睹了太多的黑暗,这是他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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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们牵着手回家,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手心的温度让他心里涌起酸痛感。
他们深深的凝望着彼此,有些感情在眼眶潮湿的浸润下,无声无息的散发出清洌的寒香,气息浓郁,那是爱的气息。
他和她都在自欺欺人。
化疗药物加重,朗朗开始腹痛难忍,两天后朗朗血管大出血,一天输了三次血,连续五次病情危急,黑暗的一天,绞的人血肉模糊。
夜里,朗朗痛苦惊醒,心脏快速跳动,他对医生说,他觉得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他大小便失禁,徐药儿给他换衣服的时候,他把脸别到一旁,有泪水落下,徐药儿也咬着唇,止住泪水下滑的趋势。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开始休克,心跳数次停止,当医生抢救他的时候,徐药儿痛声哭泣,她对元清说:“我撑不下去了,你娶龙若薰吧!我不怪你,不怪……”
元清抱着她,眼睛红得吓人,那里面浓雾暮霭萦绕。
化疗和药物让徐朗的脸浮肿起来,但他咬着牙坚持着,元清甚至能够听到他咬着牙齿,发出的咯吱咯吱声。
人在病痛面前,注定是弱者,有一次,病房里只有他和朗朗。朗朗忽然抓着他的手,“我很痛,姐夫,我坚持不下去了。”
元清当时就掉泪了,他死死的抓着朗朗的手,双眸爬满了痛苦。
就在朗朗说完这句话的当天下午,他陷入昏迷,主治医生说:“如果几天内再不做手术的话,徐少爷可能撑不过一个星期了。”
徐药儿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她不哭,她不哭的,她是徐药儿,她的泪不该在人前肆意滑落,更不该在朗朗面前哭泣……可她还是哭了,她躲在洗手间里,把水龙头开的很大,水流声伴随着她的呜咽声一起尽情宣泄。
元清呢?元清坐在病床前,他握着徐朗的手,眼泪一颗颗的砸落在他小小浮肿的手指上,他无声落泪,觉得胸口胀痛难受,挥拳锤了锤,片刻后喉咙里传来一声哽咽,他把徐朗的手放在额头前,低头压抑的痛哭起来。
徐父和徐母进来的时候看到,眼里都有了湿润的痕迹。
那天晚上,徐药儿的泪滴落在他的手上,砸在了他的心里,刹那间,所有的隐忍和痛苦,坚持和自欺轰然崩溃,他把她紧紧的拥抱在怀里,他粗暴的吻着她的唇,吻着她的眼泪,他一遍遍的叫她,药儿,我的药儿……
在窒息的激情里,在无助和绝望的***里,徐药儿柔软的身体在他怀中妖娆绽放,修长纤细的双腿夹着他的腰,沙哑着声音叫他:元清,元清……
他把脸埋在她颈窝处,一滴泪砸落在她滚烫的肌肤上:“只要你说你不希望我娶别人,我就不娶。”
她落泪了,咬着唇愣是没吭声。
“你说!你说你要我……”
元清的痛苦,徐药儿的绝望,在男女无休止的索取中越发透露出凄凉和悲戚来,只是黑夜漫漫,注定会有天亮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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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早安,总统夫人》还有一章,写完后发上来。明天一万五大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