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川又指了指座位,平静的说:“坐下来谈谈吧,我的身份看来也不够,所以只占用仇院长一分钟好了。”
仇达心乱如麻,无可奈何的坐下,低声道:“我不知道你是……你是王霄的人。”一句话说出,已经把弱势的心理暴露无遗。端起桌上的一杯白水,咕咚咕咚一通狂饮。
曹川露出得意的微笑,淡淡道:“仇院长,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霄哥委托我转达给你句话,他说……你目前和屠志雄的合作,还有合作中产生一系列的不快,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做生意也好,做伙伴也罢,和气才能生财,要是不情不愿的每天都憋一肚子气,这合作恐怕就长久不了,对不对?”
仇达额头渗出汗珠,伸手擦了一把:“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霄哥的意思很简单,四个字。”曹川也小啜了口白水:“取而代之!”
仇达悚然动容,看过去的眼神充满恐惧和震惊。
曹川接着不紧不慢的说:“霄哥所说的‘取而代之’是有双层意义的。简单解释,就是他会取代屠志雄在海关的一切‘优先权’,继续经营那些行当;而仇院长你,将作为我们新的合作伙伴,重打锣鼓另开张。全面取消和屠志雄的一切合作,从今以后只为霄哥提供便利渠道……”
仇达不待他说完,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颤声道:“这不行,这肯定不行!”
“先别急着表态。”曹川冷冷一笑:“你连后面的条件都不听听,显然是对霄哥的诚意不屑一顾嘛。”
仇达的汗又下来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曹川道:“据我们所知,你现在和屠志雄最大的分歧就在于渠道里的货物。仇院长尽管有一颗贪财的心,但至少流转回来的都是药品。这些药虽然违规、违禁,但却不违质,相反效用可能还要比内地的同类产品高出很多。得病的人三教九流,富豪大款一大堆,平民百姓照样也是一大堆,花多少钱治病是患者们自愿的,你又没强迫过谁非得买自己的药对不对?”
仇达的鼻尖上也冒出了汗珠,他没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居然被对方掌握的如此清楚,还一向自诩精明谨慎……一瞬间内心的恐惧感更甚,脑袋里一片混乱。
曹川察言观色,接着说道:“而且仇院长的药不是假冒伪劣,具备真实的疗效,就算救不回病人的命也绝对吃不死人……霄哥几次和我们谈起过,他最钦佩的就是你这一点,不管野心多大,手段多黑,可对大局和原则掌握的还是很到位的。所以说,他要跟仇院长这样的人合作,至少在信任度上就算你过关了。”
仇达目光呆滞,喃喃道:“背叛屠志雄……跟你们合作,我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一点稍后再说,我们也知道你的忧虑。”曹川平静的道:“霄哥不喜欢撒谎骗人,可以明确告诉你,他接手你的渠道后要流转的货也和屠志雄一样,但是,他对你的态度绝对不会和屠志雄一样。每一批货的净利润,你都可以抽到10%作为风险报酬,只要霄哥一天经营这个行当,你的这份好处就一天都不会少。”
仇达怔住了,呆呆的看向曹川。
王霄说“流转的货物”也和屠志雄一样,其实就是海洛因,俗称“白粉”的毒品。仇达曾经一再告诫自己还有程易,千万不能沾染上这种东西。尽管现在逼不得已,被屠志雄“雀占鸠巢”,利用了海关渠道和程易的权势,几乎是在明目张胆的走私这玩意,仇达也想保有最后一分底线,决不去干涉。
其实在主观上他排斥“参与”,客观上来讲已经构成和屠志雄“合伙”,将来东窗事发的话,法官们才不会替他考虑这层无关紧要的因素。屠志雄精奸似鬼,也揣摩到仇达这种心理,干脆装聋作哑,乐得闷声发大财。
不过仇达也明白,屠志雄甘愿冒如此巨大的风险走私毒品,这营生给他带来的利润也一定是无比丰厚的。以一个月为单位计算,屠志雄最后能靠走私海洛因攫取到的钱财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仇达“坚持”小打小闹流转来的那点违禁药品,可能连人家一个零头都赶不上。
对比而言,现在王霄给出的条件就实在太诱人了,一张嘴就是“纯利润的10%”,那意味着仇达可以干净利落的放弃掉药品走私,安安心心坐在二院办公室当他的院长,持续得来的收入也足够他肆意挥霍几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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