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威”和“傻大个”的尸体,这两条线索的丢失令他诧异不已。仔细回想起来,有机会做手脚的自然还是苗韵。
她一定偷偷的趁祝御不察,处理了那两个人的尸体,为的就是不给他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就算她最后一败涂地,从万米高空坠落……至少还是尽到了最基本的责任:斩断一切线索,不留丝毫隐患。
圣徒组织行事的严谨慎密,毒辣绝情由此可见一斑。
尽管敌人全军覆没,然而忙活了一晚上的祝御依然落得竹篮打水两手空空。再加上赵子光被无声无息的毒死,他的心情确实糟糕到了极点。这种苍白的“胜利”毫无成就感可言,甚至带着一种莫名的讽刺。
能令祝御稍感欣慰的只有一点,就是苗韵的计划也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误差,她没想到赵子光的毒发时间错后了些,而且还能捱了那么久,一直等到祝御的归来,终于在濒死之际良心发现,吐露了铁叔告诉他的秘密。
所谓“福兮祸兮、时也命也”,客观的分析起来,祝御的这趟押运转移虽然没能如愿完成,实际收获反比完成了好的多。
凌晨两点,他顺利返回川江。匆匆来到医院,第一件事就是去探望沈子哲。
于柏琪默默的跟在一旁,说道:“子哲的情况稳定多了,那位孙医生来过几次检查,说已经彻底度过了危险期。”
祝御凝视着沈子哲熟睡的脸庞,低低道:“以后所有的行动尽量别让他和雪婍参与了,我一个人也能应付得来。这次是万幸捡回了一条命,如果他死了……我这辈子都良心难安。”
于柏琪叹道:“你也不能想的这样极端。对抗强大的圣徒组织,难道就是你一个人的事吗?我们都要站在一旁看着?”
祝御沉默不语,半晌问道:“雪婍呢?”
于柏琪道:“她折腾了一天太累了,我叫她和周医生一起去宿舍休息了。”
祝御挑了挑眉毛:“她们俩……在一起休息?”
于柏琪随即会意,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担这个心……她们俩在一起不会有事,你选择不好和谁在一起才会有事。”
祝御看了他一眼,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怎么你说话的口吻越来越像老连长?”
于柏琪苦笑道:“你不用考虑口吻,也别考虑是谁说的,只要品品这话是对是错就行了。”
祝御摆了摆手,不再发表言论。引着于柏琪走出病房,在门口把飞机上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于柏琪眉头紧皱,问道:“那依你看,苗韵到底是你父亲的人还是圣徒的人?我也有点懵圈了。”
“说不好。”祝御叹道:“本来这次的机会很难得,我可以直面这几个杀手,他们知道的情况一定比老连长抓住的小鱼小虾要多。可惜这些人太凶残了,不但不给别人机会,根本也不给自己机会,情势稍有不妙不是服毒就是自杀……哎!”
“可我们还是有收获的。”于柏琪沉吟着道:“至少赵子光吐露了第三条线索,而且这次和报纸无关,里面提到了具体地点,是个重大的侦破方向。”
祝御点头道:“还有一个趋于明朗的好处:林晋风和谢渤失去了价值;苏俊昌和赵子光已经死亡,只有活着的席砚君是唯一一个知道线索还不肯吐露的人,如果敌人还会有所行动……下次的目标必然锁定他无疑!”
“对。”于柏琪肯定的道:“所以我们能把全部精力集中到他身上,而不用再同时考虑几个人的安危,顾此失彼了。”
祝御看了一眼走廊里来回走动的几个人影,呶了呶嘴:“那些是夜班轮守的警员吧?”
于柏琪点了点头:“是。我加派了人手,楼下和各个门口也有人值守。明天早上连奎赶回来,咱们三个坐镇这层楼,暂时不回局里了,必须得把真相从席砚君嘴里撬出来!”
祝御脸有忧色,低声道:“能接触到席砚君的所有医生和护士全部都要严格审查,他吃的食物、用的药剂也必须派专人检查。还有……他家里有资格进出病房的所有人也不能放松警惕,尤其是他的随从手下、幕天集团的高管,彻查这些人的背景身份,一个都不能漏掉!”
苗韵既然能混入航空公司当空姐,那敌人向医院渗透几名医生或者护士也不费吹灰之力。祝御已经领教过这种防不胜防的安插手段,不得不提起最高的警戒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