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回忆，历历在目

苏湮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二次来云楼。当时她初睁开眼，根本没有仔细看过这一景一物，而后来，便更没有机会了。

    而现在，她并不需要去看了，只因一切都在大脑的深处，挥之不去。

    踏入云楼，路过的所有人都朝着她行礼，恭敬地称呼一声“星月护法”。这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过去，一幕幕，是那样的清晰，恍如昨日。

    前厅，气势压迫，那摆在正中央的冰冷石椅上，仿佛依旧坐着那个她想要靠近，却不敢靠近的人。

    她曾经与其他人一起，站在下面仰视着他，却因着彼此间的差距，不敢越雷池一步。

    后院，花草凋谢，冬雨迷离，满眼萧瑟。

    她曾经月下孤坐，独自望着漫天星空到天明。也曾经凝望着树下舞剑的他，满心爱慕，在他停下的时候，为他拭去汗水。

    刑讯室，血色弥漫，味道呛鼻。

    她曾经因为擅自做主，而破坏了他的计划，被他关在里面，受尽苦楚直至晕倒，却在他的怀里醒来。那一刻，她恨不得时间停住，永不向前。

    练功房，兵器琳琅，处处冷锋。

    入云楼的十年间，她曾经在这里待过了大半光阴。每天承受着苦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如愿在一众少年中脱颖而出，走到了他的面前。

    从此，他的眼里有了她。

    书房，清静祥和，书香满室。

    她除了在练功房，其余的多数时间，便是在书房了。琴棋书画，是他手把手的教她，也是在这里，她发现他也有温柔的一面，从此情根深种……

    一路走来，往事历历在目，一花一草，皆是回忆。一切的一切，竟是这般的清晰，仿佛是刻在了心里。

    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情，她不知要如何再往前走。

    “不敢去见他了吗？”玉子澜见她停住，看着她发白的脸色，满是心痛。夜璟是她的现在，云霄是她的过去，而他呢？只是一个过客吗？甚至什么都不是。

    不甘心，既然过去和现在他来晚了，那么未来，就只能是他的！

    “为什么？”苏湮转头盯着玉子澜，她有些后悔感情用事，她不该跟着玉子澜来这里。

    玉子澜也停下脚步，看了眼前面的房间，道：“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前情尽忘，冷酷绝情。”

    “我是。”苏湮冷漠一笑，看也不看玉子澜，继续往前走，然后转弯，直接进了云霄的房间。

    玉子澜愣了一瞬，再回神时只看见她转身入房的翩翩衣角。他没有跟上去，而是在房间外站着。

    踏入云霄的房间，扑鼻一阵熟悉的味道，那是窗台上的兰花，虽然浅淡，却无法令人忽略。

    不仅是云楼的一草一木，就连这个房间里的每一张纸的位置，都是和以前如出一辙，她仿佛还能瞧见上面的指纹。

    苏湮看着眼前的一切摆设，一遍遍地告诉自己那些甜蜜与痛苦的回忆，是属于另一个人的，她只是恰巧成了旁观者罢了。